我时断时续,毫无逻辑地将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讲给他听。
他一直表情温和地坐在那里,每秒锺消耗著难以想象的能量,只为了听我絮叨,一直到明月高悬,我说到了筋疲力尽,自发沈默下去为止。
在我即将陷入睡眠的时候,似睡非睡之时。
面具遮住脸的上半部分,穆底斯叔叔低下了头来,面容平和地看著我,缓慢地移动著手指,一下一下梳理著我的头发,任我青色的头发淌满了他的掌心。垂下来丝丝缕缕的银发冰凉,蛛网般缠满了我的全身。
月色中,他的声音低缓,泛著水汽,音色如诗如梦。
[──梦里,她是爱你的。]
第十九章 释放
我醒来之後,穆底斯叔叔已经离开了,四周还是空荡荡的囚房,只剩下一张铜面具摆在我的枕边。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从囚房简陋的床上坐起来,拾起了面具,面具上余温尚存。在面具的背面,有一行水珠缀成的字,写著:
“提前接你的水龙疆特使已经在路上。”
来火龙疆结婚的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大半,他们能关我,但是不能妨碍水龙疆的迎娶。由於我与雷奥的婚期要无限後延,所以,水龙疆完全有权利将我提前接走--这就是所谓的,不能占著XX不XX.
太阳王至今联系不上,无论怎麽样看,我和她这个月的婚姻基本上是毁了。
我也不太确定火龙疆的这些人到底要怎样,放我去水龙疆结婚一个月,然後再把我接回来继续关在牢房里?
穆底斯叔叔的字迹很快便化为了水蒸气,消失不见。
这天下午,我站在囚室中,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了解锁的声音。
沈重的铁门吱嘎嘎焦涩地向里打开,强烈的阳光顺著大敞的门照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