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看出来吉心的眼神,忙开口说:“阎少打电话过来了,说他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哦。”吉心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然的话还能怎样,缠着小夏追问他去哪里了?然后像个泼妇一样的把他找回来?怎么可能嘛,吉心淡淡地笑了,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吃过晚饭之后,吉心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了看电视。其实卧室里面也有电视,而且卧室里面还暖和一些。可是她就是想要坐在一楼的大厅里面看,空荡荡的,还有些冷。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了等他回来。坐在大厅里面,他一推门进来,她就能看见他,不是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等他?难道还以为他会像她住院时候那样宠着她,随叫随到吗?
哎……心里又乱了。
从晚饭之后,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整座房子依旧是空荡荡的安静无比。从前觉得很是平常的停车的声音,现在都还听不到。还要这么继续等下去吗?吉心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回房去了。
夜元阎回来的时候,又是凌晨两点多钟。
吉心依旧是没有睡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等他。夜元阎依旧是进了卧室以后,灯也不开,直接就去了浴室洗澡。洗完了澡之后,直接就往床上一躺,睡着了。
昨天晚上,夜元阎回来多少还是带着点情绪,故意不理她,两人各睡各的,可是今天晚上,他是真的困了,一沾到床就睡着了,看看他回来的时间也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醉成这样能不一睡就着吗?
其实也怪宋文昊,喝得高兴了,一个劲的劝夜元阎喝酒。现在好了,他一回来倒床就睡,倒是让吉心难过了。她躺在夜元阎的旁边,忍不住猜测,他今天怎么就喝了那么多的酒?这酒是在哪里喝得?和谁一起喝的?为什么要喝到这么晚才回来?
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夜元阎这样的花钱不当钱的人,晚上能去哪里喝酒?还不是那个盛天夜总会?那里面那么多的美女,或者说是那么多的提供特殊服务的陪酒女,他又这么晚才回来。坏了,女人的想象力,有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好。然后吉心这一夜就凌乱了,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凌乱。
一夜未睡,或者说是一夜未睡着,早上夜元阎一起床,她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她和他现在关系处于一种边境线上,往后退,退不回去,往前走,那就是一拍两散。所以只能这么僵持着,冷战着,将所有的局势冻结在这么一个边境线上。
她怕自己这开口一问,问出点什么来,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推着他们跨过那道边境线,一拍两散,这段孽缘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夜元阎自然也看到吉心矛盾不堪的欲言又止,知道她想要和他说话又不想开口,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吧,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度量,他一面掀开被子起床,一面开口对她说:“我这几天会很忙,大部分的时间不在家里,你要嫌闷,就让小夏带你出去转转吧。”
他以为她只是闷的慌,毕竟他都觉得心里被搅得不是滋味,他能猜到,她的心里一定也不舒坦。他不知道她的心里这一会儿想的不是什么闷不闷出不出门的,她现在是想要问他昨天晚上的行踪好吧。
夜元阎下了床,直接去了浴室,洗漱一番从浴室里面出来以后,就恢复了平日里面他固有的精气神,一点都没有宿醉的后遗症。他一面打开衣柜拿衣服,优雅沉着的穿在身上,一面开口对吉心说:“上次给你的钱,若是不够的话,给小夏说一声就好。”说话间,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得一丝不苟了,他拿了车钥匙后就走出了卧室。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吉心重新倒在了床上,闷闷地想,自己在他的眼里到底算是什么?闷了出去转转,钱不够了告诉小夏,然后他还这样爱理不理不等她回应就直接走掉了,这算是什么?包养在豪宅里面的情妇?
这地位下降得还真够厉害,宠着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太太,不搭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情妇。吉心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其实她也没奢望过太多。毕竟她和他中间和隔着一条没办法填平的鸿沟,不是吗?
吉心有气无力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毕竟昨天一夜没睡着,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躺了一会儿后,下床来,去浴室洗脸刷牙。
看着浴室镜里面的自己,她心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凭什么他可以在外面风风光光过他的生活,而她却要独守着一座这样的空房,压抑得难受呢?今天她也要出门去。她想着也许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洗漱之后,从衣柜里面找了一身看着还算精神的衣服穿了,然后下楼去吃早餐。不用想,餐厅里面夜元阎的位置是空的,昨天晚上晚饭,他没有回来。今天早上,又走得匆忙,吉心独自一人坐在餐桌边上,一面吃着早餐,一面想着自己的生活该从哪里开始呢?
到了今天,吉心才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她爸爸的公司好好的时候,她闲在家里没事,还有想过找个事情做,去上班什么的,后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的生活一下子就被搅乱了,被仇恨被悲伤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没有时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现在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眉目,该发生的都发生的了,该查清楚的都查清楚了,该拿到桌面上来说的,也都说开了,接下来还能怎么样,她深深地感觉到迷茫,感觉特别的累。难道就要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等待来自他的或者是老天的宣判吗?
寂静无边的餐厅里面,吉心一面吃着早餐,一面思考着生活,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不能站在这条没办法前行的边境线上等待宣判的结果,她不能原地不动,她要去寻找,寻找其他可以走的路。原地不动,只能自己把自己逼疯。于是她快速地吃了早饭饭。叫来小夏,对她说:“我今天想出门,你跟我一起吧。”
小夏点头:“好的,太太。您稍等,我去拿您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