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初她可是曾经打算将九簪送走,但是九簪只说兵荒马乱,她当初帮着天极抓捕了不少阿奎的人,已经算是苗疆的叛徒了,所以她不能回去。
自己一想,确实如此,虽然九簪当初的做法其实是帮助更多的南疆的人免去了被阿初的怒火牵连,救了更多的人,但是在南疆之人的眼里,大概这个公主已经形同叛徒了。
再加上她看着那时候的九簪已经变得沉默了许多,心事重重,不复曾经的跳脱活泼,所以她还是留下了九簪,安慰她总有一日南疆的人们能理解九簪的苦楚。
此后和天极的交战之中,九翠圣女算识时务,她便也没有再注意九簪了,只知道九簪跟在司礼监中,也算是过得不错,只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牵扯。
“其实阿初已经注意到双白对九簪到底有所不同,只是当初以为双白对九簪多一份的关注,不过是物伤其类,但九簪走了以后,他虽然做事一如从前,但是偶然间却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连一白都看出来了。”他笑了笑,将一杯茶递给秋叶白。
她接过茶,也叹了一声:“连一白都看出来了,可见这事儿还是真的了,只是当初九翠的书信送来的时候,我且按下不发,亲自去问了九簪,九簪却只犹豫了不久,便答应回去了。”
九簪一直都在期盼能得到族人的谅解,这她是知道的,所以南疆那边的书信送来算是一种和解,起码九簪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
九簪当时答应得还算利落,但是她也记得九簪答应之后,神色之中毫无喜色,或者说更有一种近乎凄然的神色。
她还以为那姑娘是在担忧族人们没有完全谅解,何况九簪如今也快双十年华,在汉人里都算是晚嫁的了,是在忧愁回去的后路。
却不想……竟是和双白有关。
“这也怪不得人,毕竟这两人没有一点口风透露出来,若不是双白的不对劲,我们怕也是没有往九簪这上头想,他们藏得太深,只怕彼此心中都压抑着太多的事情。”百里初泽看不得她的眉心微颦,伸手温柔地轻抚过她的眉心。
“白,我们终归是外人。”
秋叶白搁下了茶杯,有些无奈地一笑:“嗯,等诸般事情皆了了,我再寻个机会让双白走一趟苗疆罢,苗疆的姑娘敢爱敢恨,九簪能走,只怕心中是存了要放下双白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