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咳咳?”顺帝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得见他在桌面上放了东西。
百里初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向门外而去,一直走到门边,才道:“这是终止鬼寄生生长的药。”
“终止……”顺帝的身体一僵。
百里初泽背对着他,静静地看着门外,大雪已停,难得地露出一片残阳来,那如血之光,将整片灰蒙蒙的大地映照成猩色一片。
他淡淡地弯起唇角:“父皇,你的一生,都在做错误的选择,你自己此生到底是什么模样,日落西山之际,你当比谁都明白,若是你还清醒,就做一次对的选择罢。”
说罢,他轻笑了一声,没有任何留恋地向殿门外而去。
顺帝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他伸出手,停留在空中,仿佛想要阻拦对方的离去,但是最终还是颤抖着落了下去,刚好落在那搁在桌面上的药盒子旁边。
他顿了顿,抖抖索索地摸向那药盒子,手上僵了好一会,才慢慢地,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督公,陛下那里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也要早做打算了。”陈贺一身戎装,看着正在为一幅画像上香的郑钧。
虽然郑钧已经不是司礼监的督公了,但是在陈贺心里,只有郑钧才是真正的司礼监督公。
郑钧双手合十,对着画像拜了拜,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那画像上的人,却答非所问地道:“老陈,你说咱家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也许当初在第一次见到秋叶白的时候,就该杀了她。”
可他却任由她发展壮大,甚至暗中施加过援手。
如今不要说振兴司礼监,就连国……都国将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