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想起身,却被秋叶白扯住了手腕,她闭着眼,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声音微弱却异常的坚定:“我说了,不要其他人,你去拿一把剪刀来。”
元泽他并不知道秋叶白要剪刀做什么,但他还是立刻转身出去令人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她似感觉到身边有人,再次动了动嘴唇:“把我背上的衣服剪开罢。”
元泽怔然,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剪刀,没有错,按照秋叶白现在的状况,拿剪刀剪开衣衫才是最不容易牵扯到伤口的做法。
他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拿着剪刀一点点地从衣摆处开始往上剪。
空气里一片安静,只有剪刀细微的‘咔擦’之声响起,好一会,最外面的一层衣服终于被剪开,元泽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外面的衣服剥开。
中衣雪白,加之上血迹更多,愈发地显得刺眼,他唇角微微紧绷,看着那些血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中莫名的一股子烦躁的气息不断地流窜起来。
出家人讲的就是个心平气和,这些不该有的怒气让元泽有些不知所措,他轻念了一句佛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伸出剪刀慢慢地剪开那件染了不少血迹的中衣,但是不管他再怎么小心,那些血迹渗出来多多少少都有干涸了的地方,和衣服黏连在了一起,会扯到秋叶白的伤口。
秋叶白趴在床榻之上,有些昏昏沉沉的,背后的痛感全部化成一把火似地在皮肤上烧灼,让她一身一身地出冷汗,偶尔有一丝丝被牵扯的锐痛,让她会下意识地捏紧身下的床单。
但是,片刻之后,忽然感觉到那些伤口上似有些凉意,有凉凉的风从自己的背上略过,她微微睁开眸子,眼角的余光看见元泽正抬起头来,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小白施主,你好些了么?”
秋叶白这才发现,原来他方才在帮她吹伤口,看着元泽担忧温润的银灰色眼眸,她心中莫名地一暖,轻声回道:“嗯。”
元泽似发现自己的动作,能让秋叶白舒服一些,便欢喜地点点头,低头在她的背上又温柔而笨拙地轻吹了起来:“贫僧平日里看见身边的人碰着伤着了,有时候帮上药的人便会这么吹,不想竟真有些效果。”
元泽说话的气息轻轻地掠过她的背脊和伤口上,在痛楚之中泛出一点点的酥麻,让她莫名地略略紧绷了背脊,看着元泽因为担心自己乱动而扣住自己的手腕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她神色有些复杂。
“国师,人带到了……”月奴刚刚进门就看见了元泽几乎是半伏在秋叶白身上的情景,不禁瞬间一惊。
“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