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欧算是厚颜无耻的鼻祖了,他坐在我的房门前一个劲儿的和尚念经,我懒得理睬他,但又再睡不着了,只好拿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床上敲着明天需要的文件,修修改改的过了大半个小时还顺便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外面就没声音了。
我附在门上听了听,客厅里安静的不像话,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穿了件外套罩在外面,睡裙很大,虽然被我拢在一起,裙摆也晃荡在脚边摆来摆去,搁在平时,我会觉得自己飘飘欲仙,像个小仙女,但今天,我一打开门,靠在门上的卓欧就倒在了我裙下这件事情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面对他,更别说再穿上那件他在海边买来送我的睡裙了!
那个时候,空气都安静了下来,我呆在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若不是卓欧咽口水的声音太大,我可能还一直没办法回过神来。
我猛地就踢到了他肩上,可能因为动作过大,睡裙又松松垮垮的,我被自己成功的绊到在地上,卓欧的眼睛盯着我猛地起身吻住了我的唇,我的脑子彻底没法思考了。我一把抓住卓欧扶在我腰间的手,翻转,固定到了他的身后,然后脑袋后仰,向前狠狠的磕了上去......
我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个被惹怒的猛兽,想的倒不是怎么赢得对手,反倒是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只是这场战争中,卓欧的反应也不慢,他被我猛磕了一下头,倒向地上的时候手也没放开,拉着我一起倒地,但我终究还是没有磕到碰到一分一毫,反倒趁着他背部吃痛,十分卑鄙的趁人之危给了他一巴掌,迅速起身关上了房门。
我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听见大门上传来嘭的一声摔门声,想必他是十分生气的吧,但那又如何呢?我还生气呢!他一个男人可是一丁点儿也没有让着我呢......
这么想着,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艳阳高照的秋天,气温虽然不低,但晚上那一场闹剧的发生,我起床的时候还是头重脚轻的厉害,想必是感冒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再生病了,这么偶然一病还真是让人难受的无以复加,我甚至连出门都很困难,只好打电话麻烦楼下的前台小妹帮我买来了感冒药,就着家里的凉白开吞下去,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我的潜意识里,一个人生病是因为缺乏休息,所以我生病的时候只喜欢睡觉,看医生这件事情压根就没出现在我脑海里过,而且,我讨厌去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件事情,我每次去医院都心惊胆战,害怕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害怕我自己没办法承担。
卓欧来的时候我正在做噩梦,梦里我被一头猛兽追的四处逃窜几近走投无路的时候,门上传来了敲门声,我痛苦的睁开眼睛,不知道是该感谢敲门声唤醒了我,还是该责怪敲门声吵醒了我。
我艰难的套上外套朝着门口小步挪动,门上的声音却焦急的不行似得,一个劲儿的敲得我头痛欲裂的,我费力的打开了门就听见模模糊糊传来了一个男声,他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就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像飞在空中的小羽毛一样,身子轻的不像话。
我发了高烧,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精神不济的四处张望着,谁也没看见,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下床去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一吹我,我实在是憋着难受。
可我不能这么做,我根本没什么力气,连喊人进来都做不到,嗓子已经因为高烧哑的不成样子了,扁桃体可能发炎了,刺痛的疼也让我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哑巴。
卓欧拧开门进来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就转开了,我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因为没人会那么无聊一大早来扰人清梦。
他问我到底把他当什么人,我问我自己,我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的走了,正好,我的答案也没想好。
他倒是也了解我,知道我不肯欠他人情,一定会坚持出院,在他离开之前,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那照顾我的护士死心塌地的为他守住我,愣是让我白白挣扎了半个小时。
他走的很急,连外面的风衣都没带上,想必一会儿还会回来,我就是害怕尴尬所以才想出院,不成想,我挣扎了这么半天,他竟然很快又回来了,而且是脸上挂彩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他可能是有什么开心事,见我坐起来要掀被子的时候竟然冲我笑了笑,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护士小姐很识趣的出门顺便带上了门,在那之前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卓欧忽然说:“小黎,我答应你。”
我愣了愣,还没明白他说的答应我什么的时候,他的唇就凑了上来,和以往强制性亲我的动作不一样,这一次,他很温柔,轻微的喘息,蜻蜓点水的吻法让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便离开了我的唇,然后靠在我的耳边对我说:“我答应你,你上次说的,离婚。”
不知道是不是我再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他了,我竟然感觉到有些失落,呆呆的看了他几秒,很快就转头看向了窗外。我知道自己的眼泪正在眼睛里打转,所以我没说话,什么也没做,只是转身。等到门上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才敢转过头来看一看房间,空无一人。
我以为他说离婚这件事情立马就得去办的,没想到直到我办好出院回家住了两三个星期,他还是没有来找我。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是萧然哥和他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我那时只顾着自暴自弃的过着养老生活,沐橙也不怎么和我联系了,反倒是我忍不了孤独给她打过几个电话,没想到她竟然忙到没时间和我说上两三句话就匆匆忙忙挂断,这样的情况多了,我才觉得不正常。
我给萧然哥打电话才知道,最近四海的那个周岗又出现了,闹得慕诗和四海人仰马翻的,甚至还将小懒卷进了这场纠纷,虽然萧然哥手底下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小懒,可他还是愤怒的不成样子,誓死也要整垮四海,可四海现在有周巍,一切都没那么简单了。
再见到萧然哥已经是半个月以后,在慕斯旗下的私立医院里,他脸色苍白的倚在床头愁眉深锁。
我走过去看了看,慕诗近期的状况不好,市场占比份额下跌的厉害,股价更是跌到了历史最低,我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却还这么淡然。
我问:“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萧然哥扯出一个淡笑,“周家那群疯狗发了疯罢了,我已经找卓欧去摆平了。”
“卓欧?他能摆平什么?”我有些讶异许久未听见消息的卓欧竟然还会受萧然哥的摆布。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们只不过是互相照应,生意上的来往,和你说不着。”
“呵!是呀。如果我说,我和他是夫妻,你觉得说不说得着?”我冷笑着应他,其实我也没抱太大希望知道些什么,只是他这么疏离的态度说我,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