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不怀疑卓欧会真的带着我一起走回去,只是我可没这个耐心,毕竟,从很小很小开始我就厌恶运动,最大的乐趣就是当一条瘫在任何地方的咸鱼。
我快速的走到了下一个公交站,然后看着回家的那趟车到站,跨步就要上去却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勒得慌,鉴于有快要窒息的危险,我朝后退了一步放走了有翻着白眼司机的公交车。
卓欧扯着我的衣服帽子上晃到背后的带子,就是因为他扯着这带子,我才没能上车。
我生气的问:“你到底想干嘛?”
卓欧但笑不语,伸着修长的食指指了指不远处闪着柔和灯光的高级轿车,我瞬时明白过来,合着他家也是有私家车的。
不公平!为什么我们四个人,最穷的是我?
为了免除走路的痛苦,我很上道的快速钻上了那辆车的后座,当然不是因为我想和卓欧坐,而是因为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个人,也不知道是保镖还是替换的司机,反正看着很严肃。
卓欧的衣服已经被他搭在肩头,这么冷的天,他边走还边单手扯开了衬衣领带,我这才发觉,他今天穿的还挺正式的!
他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然后让司机开车,我满鼻子都是他的味道,虽然陌生,但刚才已经熟悉了不少,我的眼睛开始不知道往哪儿看了,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我听见卓欧说:“地址。”
我假装没听到,他却显然不肯放过我,伸手扒开我的眼睛,一双亮晶晶的黑眸深不见底,他重复问道:“你家地址。”
我对于他这种刚刚见面就动手动脚的行为非常不满,但坐了别人的车,嘴上也不得不软下来,低声报出了地址。报完我才觉得不对,他家车子来接我们,不会是他想要我家地址吧?
我这种被害妄想症很严重,一直持续到我快三十岁还无时无刻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可能就是从他回来开始,亦或者从刚见到他开始……
一路上还算安宁,我顺利的在家门口下了车不用多走半步,如果他下车送我,我可能又要自作多情了,事实上,我因为紧张气喘吁吁一直爬到六楼扒在拐角的窗户上看楼下时,车早就不在了。
我那时才意识到,我或许没有我自己想的那么重要,至少,在卓欧的心上,我没那么重要。
不过也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尴尬,我也不需要因为自作多情感到困扰。
事情远远没有我想得那般简单,那天卓欧送我回家之后,我再去学校就没见到他人了,我旁边却没人坐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想去问萧然哥卓欧的事情,但又觉得这样又有些自作多情了。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的样子,萧然哥家的司机突然来学校接萧然哥,萧然哥拉我一起的时候,我才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卓欧的事情,这才知道,卓欧又住院了。
我想,我和卓欧一定是不合适的,他只要和我在一起,没有哪次是好好的,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