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发了神经的体育老师在卓欧倒下的第一时间就吓到了腿软,我一边笑他一边看着萧然哥朝着卓欧飞奔而去,然后脚下就不自觉的也跟着飞奔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幸灾乐祸的想,叫你跑那么快,逞英雄,绊倒了吧!
因为我的腿短,等我跑到卓欧跟前的时候,萧然哥已经将他的头枕在了他的腿上,声音带着焦急的问卓欧:“药呢?药放在哪儿了?”
卓欧脸色卡白,见我过来还不忘记漏出招牌微笑,见萧然哥着急的我也急了,一脚踹了过去,卓欧疼的龇牙咧嘴,实际上我并没有使劲儿,他这个样子,我也被吓懵了。
我也蹲下了身子在他身边,听着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床上。”
我充分发挥了我引以为傲的风一般的跑步技能,迅速的从操场跑到了寝室,因为还没到午休时间,看门的大爷锁了门出去锻炼了,于是,急中生智的我凭借着瘦弱这个特点成功的钻进了寝室的铁栏杆大门,快速的在脑袋里勾勒出了地形图,然后找到了我们的寝室。
卓欧的床和我的床一样,很小,我毫不费力的就从他的床上枕头下找到了药瓶,都没看上一眼就又朝着操场跑去。
然而,我的小短腿显然有很明显的劣势,我还没跑到操场上,校医的救护车已经迅速的开到了操场,呜哇呜哇的声音响了一路,我从小路上过去都能听到,当然,我并不知道卓欧已经上了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让我在被草藤绊倒了膝盖血流不止之后还能忍着痛朝着操场跑去。
等我磕磕绊绊跑到了操场,操场上的同学们已经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了跑道边,那位腿软的体育老师,萧然哥和卓欧全部消失了。
我一把拉过了芭比娃娃问她,“他们人呢?”
芭比娃娃倒是异常的淡定,她的声音甚至没有一丝颤抖的说:“去医院了。”就这四个字,多的一个字都没有,我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和对我脏手的嫌弃目光,于是,我拖着受伤的腿一个人坐到了操场边,无比的孤独,手上还握着那瓶不认识的药。
萧然哥是在第二天上午回来的,那时候的我腿上已经被朱老师带着去医务室缠上了纱布,厚厚的纱布让我在看到他的第一时刻没办法迅捷的窜上去问情况,反倒让芭比娃娃占尽了先机。
她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说梨花带雨都不为过,只是我不怎么相信她的真心实意,不仅仅是因为她在操场上的冷淡,还因为她竟然在听萧然哥说卓欧情况的时候还朝我得意的笑。
萧然哥可能对着芭比娃娃说不出来,也可能是生气平时一向追着他不放的芭比娃娃突然关心起了卓欧,讲了两三句就冷着脸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撑着脑袋歪头看他,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确认他不会发火的第一时间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卓欧怎么了?他的药还在我这儿。”
萧然哥瞥了我一眼,却小大人一样皱着眉,“他的药就放在你那儿吧,他没事,不用担心。”
我觉得他皱眉的样子和爸爸知道工资要延迟发的样子一样愁眉苦脸的让人心里没底,也不敢相信。
我又不放心的问了句:“真的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