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张笺语是那么的陌生,顾曼君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一般。
冰冷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只有头顶那盏要掉不掉,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白帜灯,印照出来的灯光都隐隐泛黄。
她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弓着脊背尽量让肚子远离冰冷刺骨的地面,抬着头望着张笺语。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张笺语心中会是这样的,心中难免又是悲凉,又是身陷囹圄的忌惮。
更何况,那桶浇在顾曼君身上的冰水混合物让她浑身冰冷,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觉到额头和脸庞烫呼呼的,连鼻子口腔中的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现在自身难保,最坏的情况便是失去行动能力。
更何况,就算她经得起折腾,肚子脆弱的婴儿也受不了,寻常怀孕的人连吃颗感冒药都要请示医生,担心对胎儿不利。
顾曼君不知道要是自己发烧严重,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怎么办。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出事。
顾曼君撑着身子费劲地靠在地下室冰冷潮湿的墙壁上,顶着张笺语眼眸中刻骨的恨意,忍不住咳嗽两声想跟她说。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张笺语却不想听见她哪怕一个字,一句话。
她站在顾曼君面前,秀美的一个表情都没有,冷冷地叫人看着就觉得不好亲近。
顾曼君嘴唇动了动,从刚才起就有些隐隐疼痛,昏昏沉沉的头忽而沉重起来,还不等她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口,眼前便渐渐模糊。
……
泛黄的白帜灯灯光下,顾曼君那带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异常显眼。
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还带着冰水混合物的湿润,嘴唇惨白惨白的。不过这连张笺语心里的半点同情心都勾不起来,她冷笑着“呵。”了一声,心里只觉得痛快极了。
这都是报应,是你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