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张玉走到落地窗前，视线投向那看了无数次的湖水，“我想过，若是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跳到水里。”

说这话时，张玉的语气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这让顾曼君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突然有些担心张玉真的会从这里跳下去。

再回头的时候，张玉的神色早就恢复如常，“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张玉的态度绝对是友善的，可是这样的态度只会让顾曼君感觉到莫名其妙，而不会有任何好感或者亲近的意思。

“是你的人带走陆景毅的吗？”

“是，我说了他人在不夜城。”

“我要见他。”

“我也说了，你不可以去那里。”张玉从顾曼君的身边走过，走到冰箱前，问道，“想喝什么？”

顾曼君真的要被张玉这态度弄的无所适从，这人带走了陆景毅，便是陆景毅的敌人，为什么对她这样？

这样的态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不咸不淡的态度更折磨人。

“张玉，我们之前有矛盾？”顾曼君虽然不记得这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从张玉刚刚在车上说的话，便能知道她们两之前应该是认识的。

“矛盾？”张玉想了想，“应该没有。”

正当顾曼君的心刚松一口气，便又听到张玉的话，“若说有，那就是我出国前给你留了电话，你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等的确实挺辛苦的。”

顾曼君嘴角不自觉抽了抽，“那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可能是因为在你出国后我就失忆了，现在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很抱歉没有给你打电话。”

张玉站在冰箱旁边，伸手去拿矿泉水，听到顾曼君的话，整个人僵硬了片刻，而后才从冰箱中拿出两瓶水来。

走到顾曼君面前，将手中的水递到顾曼君的面前，“你和之前一点也不像了，失忆真能改变一个人？”

矿泉水瓶子上的温度让顾曼君燥热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她直视张玉的眼睛，“难道你和之前一模一样吗？”

张玉想了想，她突然想不起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

她只知道，从小自己便有着优于一般人的样貌，让别人羡慕的同时表示嫉妒，而她性子孤僻，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是被孤立的那一个，这种情况并不会因为年纪的增长有任何的改善。

而是别人对她的恶意越来越多，所以她才会记住那个在众人面前帮她说话的顾曼君。

那时候的顾曼君性子也很冷，却和她的冷漠不一样，顾曼君只对自己的仇人冷，而她是对身边的所有人都一样的冷淡。

唯一一次想靠近的人便是顾曼君，可是张玉没有这个机会，以至于这已经成了她多年来的一个执念，一个多年前未了的心愿。

可是真的当顾曼君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时，张玉才发现，从前的感觉回不去了，她再也找不到那个帮她和为她仗义执言的顾曼君了。

“每个人都在变。”顾曼君见张玉一直没有说话，她便说道，“若是我们之前有任何矛盾，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