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却只能咬咬嘴唇：“东辰，别傻了，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如果娶了她，霍东辰会被全城人戳着脊梁骨骂。

“没关系。我会说服他们的。”霍东辰松开她，拉过她的手：“我们去找英杰吧。他还没睡。我们去跟他说清楚。”

郑心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抬脸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东辰，你想清楚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霍东辰对她微笑，他伸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心爱，愿意跟我一起吗？”

郑心爱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明亮，真温暖，真好看。

她愿意啊。她当然愿意。

郑心爱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轻一吻。

吻完之后，她仰头对着他笑。笑得很灿烂，嘴角荡起两个酒窝。明艳娇美。

霍东辰握紧她的手，朝隔壁病房走去。

霍英杰躺在病床上，正在看一部纪录片，听见门响，扭头朝门口看来。

他先看到霍东辰，正要笑着跟霍东辰打招呼，就看见了霍东辰身后的郑心爱。

还看到了他们交握的双手。

霍英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一个可怜的面具。

他的嘴唇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握住床单。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看到弟弟的样子，霍东辰心如刀割。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松开郑心爱的手，几乎想夺路而逃。

然而，已经没有退路了。

霍东辰牵着郑心爱的手站在霍英杰的病床前。霍英杰费劲地微笑着：“大哥，心爱，你们过来了。”

郑心爱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霍东辰重新牵住郑心爱的手，他的眼神悲哀而痛苦。

他看着弟弟，低声开口了：“英杰，对不起。”

霍英杰没有问，他一个字都没有问。他只是笑：“没关系。祝……祝你们幸福。”

说第二句话的时候，他还是结巴了一下。

霍东辰看着弟弟的笑容，一颗心几乎碎成了渣渣。

“对不起。英杰，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他说不下去了。闭上眼，不敢再与霍英杰对视。

“哥，不要说对不起。我都明白的。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离婚协议，明天签好吗？”霍英杰看着郑心爱，声音很轻，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