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门上,怎么都想不到今晚会是这样一种发展。明明一开始都很顺利,要不是杨旋弈那王八蛋突然来打岔,估计他早就能听到宋清尧承认喜欢他,更不会是现在这种两个人都不上不下,心里还都憋着一股气的状态。
“学长,”林壑把额头抵在次卧门上磕了两下,“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你让我进去,我们把话说完行不行?”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沉默。
从门缝间看着外面的光线,宋清尧的视线集中在林壑双脚带来的阴影里。
他盘腿坐在木地板上,背靠着放乐高的大立柜,身体对面就是矮飘窗和一角深邃的海景。月亮的倒影在海面上模糊摆荡,他轻抚着趴在腿上的摇摇,心里盛着沉甸甸的,无法发泄出的情绪。
很难相信一段如此短暂的相处关系会让他失控到这种程度,毕竟他唯一的一次感情是认识了两年多才在一起。他仍旧理不清自己对林壑的感觉有多少成分源于身体的依赖,还有林壑对他这么热烈的感情,又有多少是上床带来的错觉?
“学长,我们谈谈。”
外面的人依然不放弃地在叫他,那副唱起歌来很好听的嗓音带着渴望与哀求的语气,把“学长”两个字叫得比平时都更有感觉。
包厢里没有宣泄出来的冲动被勾得又抬起了头,宋清尧将脑袋靠在柜门上,转脸去看门缝时,那一点微弱的光线将他眼中翻腾的欲望照得无所遁形。
门缝下的阴影为他描绘出一门之隔外,只围着浴巾的林壑的身影,过去林壑一丝不挂压在他身上的记忆又出来昭示存在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开门让林壑进来了。
并不理解人类苦恼的摇摇困了,打完哈欠,在他大腿中间找了个鼓鼓的位置贴着睡下,却不知挨到的正是平时并不会撑起来的部位。
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宋清尧觉得脑子像是又充血了一样,耳朵越来越烫。将摇摇抱到枕头旁边,他合衣躺下,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今晚林壑喝多了,说什么都不合适,即便真的要谈也得等明天清醒了再说。
门外的人敲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他听着外面的声音,没过多久安静了下来,不过似乎没听到主卧关门的声响。
想到林壑可能开着门睡,他等到冲动的感觉平息了也闭眼睡觉。可惜这一晚他失眠到将近天亮才沉沉地睡过去,没多久又被摇摇吵醒了。
撑着被褥坐起来,他趿上拖鞋去上厕所,出来时看到主卧的门大敞着,床上空无一人。
以为林壑又一大早出去了,他到客厅一看,林壑趴在沙发上睡着,那只这几天都放在车后座的熊被拿了上来,林壑一侧身体压着它,另一条手臂垂在地毯上,看着这种别扭的睡姿,宋清尧想到昨晚林壑说会睡沙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