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苏州也许是个契机,要是还放不下就去看看,如果能放下了就认真再找一个。”
勾着嘴角,纪乾问道:“我现在还不够潇洒?”
宋清尧反问他:“但这种生活不是你想要的。”
被好友一句话堵到了哑口无言,纪乾喝光瓶子里的酒,又打开一瓶后说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下巴隔空点了点宋清尧的右手腕,纪乾的语气带出几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懂情趣了?还拿丝带来当装饰品。”
这条丝带是最普通的黑色款式,宽度只有一厘米,正常来说就算在手上绕几圈也不会惹人注意,而且他为了让丝带不显眼,还特地搭配了黑衬衫和黑色风衣,哪想纪乾还是这么眼尖。
想到林壑幼稚的威胁,宋清尧是无奈又想笑,不禁问道:“很奇怪吧?”
刚才他不自觉的一笑落在纪乾眼中,已经被纪乾猜到丝带是林壑的杰作了。咬了咬啤酒瓶口,纪乾的语气颇有点老父亲的感慨:“倒不是奇怪,其实很配你,就是他怎么会想到给你绑在手上?”
纪乾想说身上有很多更合适的位置,但是想到宋清尧内敛的性子,这话就没说出口。安静了片刻后,宋清尧轻声说:“我昨晚跟他在一起了。”
纪乾没什么反应:“你俩不是都上床很多次了?”
被纪乾误解和被林壑曲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宋清尧顿觉尴尬,立刻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
看他一下就急红的脸,纪乾眨巴两下眼睛,猛一拍桌子:“你俩谈恋爱了?!”
这一掌把宋清尧吓了一跳,看他没有再解释了,纪乾靠到椅背上,笑着感叹道:“行啊,你真该早点离开杨霆巍那孙子,现在这样多好,简直脱胎换骨。”
来之前宋清尧就没打算再瞒着纪乾,只是今天这顿饭的意义不太一样,他担心说出来会影响到纪乾的情绪,但没想到纪乾主动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他想了想问道:“哪里脱胎换骨了?”
纪乾朝他挑眉:“你自己感觉不到?”
昨晚之前他没有很明显的感觉,如今过了一夜,倒是看懂了自己的心情。
“我也没想过能这么快走出来,”他也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那盏古典的莲花灯,没有对焦的视线模糊了视野,就像昨晚床头那盏一直晃动的灯光,把他的思绪全引到了林壑身上,“确实是为他破了很多例,连我妈都是只见了一次就很喜欢他。”
“叶姨也见过他了?什么时候?”
把上次被叶荷撞见林壑送他回家的事提了下,纪乾摇着头直笑:“看来她也是一朝被狗咬就有阴影了。”
不想去评论杨霆巍,宋清尧没接这话,拿起筷子又吃了两口后听到纪乾继续说:“他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他父母那关有没把握?”
到现在为止,林壑也只是提过父母在他六岁时离婚了,并且各自再婚有了新家庭,详细的并没说。而且林壑对家人表现得很抵触,这点尤其体现在他们刚认识那段时间,每次提起“家”这个话题,林壑都会说自己没有家。
其实宋清尧多少能感觉到他那种环境下的艰难,只是以前他们的关系并不适合细问这些,现如今他也要尽快找个时间和林壑聊聊。
他回答道:“这些以后再说吧,现在想还太早。”
跟纪乾碰了碰酒瓶,他俩又聊了点其他的话题,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宋清尧想起身去洗手间时才感觉到有点晕。
瞥了眼桌子旁边放着的五支空酒瓶,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喝了这么多。不过今天心情很好,他不想克制自己,反正林壑会来接他。
只要有林壑在,他就算醉得完全没意识了也不必担心。
走进洗手间,他给林壑发微信。打了几个字后犹豫了一下,删掉按住语音键,轻声说道:“我这里差不多了,你在哪?”
在宋清尧这条微信发来的二十多分钟前,林壑刚见到杨霆巍。
见面的地点由杨霆巍定,林壑对厦门不熟,靠着导航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走进这家风格轻奢,到处点缀着花束绿叶的咖啡厅后,林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杨霆巍穿着件棕色皮衣,坐在角落一张沙发前。见林壑冷着脸走过来,他起身笑脸相迎,招呼林壑坐下后问想喝什么,并且没等林壑回答便提议道:“清尧很喜欢这家咖啡店的手冲,要不要来杯试试?”
林壑刚在沙发上坐定,听完脸色更臭了,翘起二郎腿靠在后面:“不必,我喜欢喝多糖多奶的拿铁。”
杨霆巍略有些尴尬地笑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