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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墨瑶华在新院子里逛了一圈。

如今正值人间四月天,气候宜人,草也长得极其茂盛。

只不过是些杂草,她看着便来气,“就知她没安好心,竟让我住这种地方。”

青花附和,“王妃确实心狠,主子只是废了位份,还是侍妾,又非被打入冷宫。”

文宗帝既下了旨,楚玄寒也不敢护着,尉迟霁月自是要抓住机会对墨瑶华落井下石。

于是她以责罚为名,遣散了墨瑶华的下人,只留下一个青花伺候着,在荒院中自生自灭。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喝,“冷宫?你可知这话若是被传了出去,会给殿下带来多大的危险?”

来的是倚荷,她奉尉迟霁月之命,特来看墨瑶华的笑话,回去得仔细说给尉迟霁月听。

毕竟此院地处偏僻,尉迟霁月怀着孩子,不便亲自过来,可她偏生不舍得错过好戏。

青花连忙告罪,“姑娘恕罪,奴婢只是打个比方,并非真有那意思,还请姑娘莫要外传。”

“砰——”墨瑶华见有外人在,便照着墨淑华的样子,装疯卖傻,“脑袋开花啦,嘻嘻……”

倚荷冷笑,“王妾莫要装了,别说整个祁王府,便连外面都知你不过是在装疯躲风头。”

“啊——”墨瑶华没有承认,突然指着倚荷脚下,“血,好多血,地上有好多血……”

倚荷淡定如斯,“王妾既然真的失心疯,以后便少出门,也免得再丢皇室的脸面。”

青花抓住墨瑶华的手,不让她继续表演,“是,姑娘,奴婢定然会看好王妾。”

倚荷又道:“殿下受王妾的牵连,被陛下责骂,以至心情不佳,近日无事便莫打扰。”

“奴婢记下了。”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墨瑶华失宠,青花也得更加卑躬屈膝。

“你最好是真记下了,若再敢偷偷请殿下过来……”倚荷盯着墨瑶华,话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