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油尽灯枯的老夫人,墨韫道:“胜儿,你既回来了,近期便莫要再出远门了。”
“下个月有殿试,儿子自是要做准备。”墨胜华也想在文宗帝面前表现好一些。
“准备殿试为父会帮你,你多去陪陪你祖母。”墨韫怕影响他,未提老夫人将死之事。
墨胜华不乐意,“儿子与祖母无话可说,她又病恹恹,父亲不怕她过了病气给儿子?”
兰如玉也不愿,“是啊,老爷,侍疾也该是妾去,怎能让胜儿去呢?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墨韫道:“东陵以孝治国,陛下最重孝道,胜儿的仕途若想走稳当,就必须表现出他的孝心。”
“孝道一定要通过祖母才能展现么?儿子也可以对父亲与母亲……”墨胜华说着戛然而止。
容清早已和离,他哪还有什么母亲让他尽孝道?而姨娘又上不得台面,他再孝顺也无用。
墨韫听到提及容清,心情便会莫名的烦躁不安,“我目前并无机会让你彰显你的孝道。”
墨胜华只能妥协,“那儿子确实没得选择,明日起儿子便晨昏定省,去给祖母问安。”
“回去早些休息吧。”墨韫心里装着事,看他们已放下了筷子,便干脆起身散席。
“父亲与娘……”墨胜华又改口,“姨娘也早点安歇。”
兰如玉不喜欢听他如此唤自己,听着如同外人,“胜儿以后都得称妾姨娘了么?”
墨胜华倒是喊什么都无所谓,“儿子若不想授人把柄,影响了仕途,最好是如此。”
兰如玉纵使再不满,为了儿子的未来,也只得接受,左右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墨胜华酒足饭饱,离开了墨韫的视线,便哼起了小曲儿,兴致盎然的回雅颂轩。
他在正厅坐下,“准备热水,让紫嫣来伺候我沐浴,出这趟远门,我都没空消遣。”
有下人垂着脑袋相告,“少爷,紫嫣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墨胜华提高声音,“好端端的怎会死?可是乔氏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