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韫解释,“祁王自是宠着庶妃,可人心难防,祁王府又人多眼杂,防不胜防,也没办法。”

墨老夫人张口想说什么,突然觉得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了了起来,“咳咳……”

她没来得及抬手,咳嗽间口水飞溅,墨韫虽在她身侧,但她说话时侧了头,正对着他。

如此一来,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墨韫闪避不及,被喷了一脸的口水,隐约间还带着股臭味。

他眉心跳了跳,忍下心中不悦,还要关切的问,“一月有余了,母亲的风寒还未好?”

刘嬷嬷忙不迭的拿帕子上前,为墨老夫人擦拭嘴角,随后垂着脑袋退到一旁,不敢看他们。

对于老夫人久病不愈的原因,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无非就是因着锦秋当初给她的那包药。

墨老夫人擦了嘴,表情依旧尴尬,“年纪大了,真是不中用了,怕是过不了这个新岁。”

墨韫看她这般模样,也不免有些悲戚,“大夫医术不精,要不求祁王找个御医过来瞧瞧?”

他父亲早已过世,两个女儿也已出阁,妻子又和离,只剩这个母亲与两个妾室及庶子。

最重要的是,乔氏母子不亲近他,若是墨老夫人真走了,他便只有兰如玉与墨胜华。

偌大的尚书府,几个月前还那般热闹,却人丁凋零至此,他又怎会不觉得悲戚?

“如今祁王事忙,怎可给他添麻烦?”墨老夫人倒想,可惜他说的太晚,现在不是时候。

“要不……”墨韫权衡再三,试探性的问,“儿子去找御王妃试试?”

虽然刺杀的事已过多时,御王府的御医早已回宫,但御王请御医只是小事。

墨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却又装模作样的问,“这会不会太过为难韫儿了?”

“儿子为了母亲,为难又算得了什么?”墨韫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实则巴不得她拒绝。

他是真不想面对墨昭华,尤其是楚玄迟还可能也在场,他就更不想去御王府。

偏生墨老夫人怕死,想要御医来给她瞧病,欣然答应了下来,“如此,便辛苦韫儿。”

墨韫有苦难言,本想装一片孝心,这下是不得不真孝顺,为她去御王府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