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着的小太监闻言,垂下的眸子迅速闪了闪,只不过谁也无法看到这一幕。

楚玄迟夫妇走后不久,敬仁皇后也离开了承乾宫,殿中只剩下李图全和御医。

文宗帝脸上再无半分温和,只有帝王威严,“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御医依旧跪在地上,“并未比上次好,以目前的速度,三五年都无法痊愈。”

文宗帝的眸光微微沉了沉,“退下吧。”

“微臣告退。”御医起身行礼,躬着身子退出去。

文宗帝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叹着气问,“小李子,你说朕做错了吗?”

李图全哪敢说他有错,“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

文宗帝又问,“你真这么想?难道不该是让老五尽快痊愈去南疆应战么?”

李图全道:“南疆不是唯有御王殿下能应战,我们东陵有的是骁勇善战之人。”

文宗帝表情无奈,“皇室争权夺势必引起波澜,甚至动摇国之根本,朕属实无奈。”

李图全垂着眸子,“是啊,陛下当以国为重。”

文宗帝继续试探,“朕出此下策是为国,那你说说老大昨夜之举,为的是什么?”

“奴才愚钝。”李图全早已活成人精,自是不可能回答这种会掉脑袋的问题。

“连你都不敢说,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言了,老大如今是越发能与太子抗衡。”

李图全更不敢回应,走上前去,“陛下的茶凉了,奴才给您重新添一杯。”

文宗帝轻笑一声,“你个老滑头,又转移话题,这岁数长了,胆子反而小了。”

李图全沉稳的倒茶,“奴才老了,脑子愈发迟钝,很多事都未能及时转过弯来。”

文宗帝的声音冷了几分,“朕也老了,一个个都开始盯着朕屁股底下这张椅子了。”

李图全没吱声,宦官最忌妄议朝政,尤其还是这等大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