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刚神色慌乱地道：“列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能不能直接打到我们财务的账上？”

列宾将手指在桌子上猛烈的敲着：“人家啊，现在是在帮我们渡过难关！你让他们把钱直接打到我们单位的账上！这是要把人家公司也给卷入进来吗？！”

李小刚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列局长。”

“李小刚同志！”列宾虎着一张脸从位置上站起来道，“你也知道，这一年多来，我是多么信任你！什么事情都交给你去办，什么好处也都想着你。现在遇上一点事情，你就只想着自己了？我告诉你，我没问题，你才能没问题；我能上，你才能上；要是我出事，你以为你还能明哲保身？”

这句话说得够透彻，也够直白，李小刚心里愁肠百结，但也只能点头：“是、是，列局长。我明白了。”李小刚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列宾仍旧瞪着他道：“我希望你是真明白，不是假明白。小刚，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有时候，聪明人要做糊涂事。现在，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小刚忙点头哈腰：“是，列局长，我这就去干活，今天熬通宵也要把该做的工作，都赶出来。”

列宾道：“这个态度，就对了。去忙吧，今天我也不回去，你给我叫点宵夜来。”

李小刚道：“好，好。”

列宾道：“你办公室里，干活的那些人，你也给他们叫上！”

这一整个通宵，列宾果真就住在了办公室，李小刚带着他手底下的人，熬了个通宵造账目。

次日清晨，天空突然下起了冰雨，第二拨冷空气又来了。

对市民政局上下来说，比冷空气更凛冽的，是市审查组的到来！

市审查组以市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阳安为组长，市审计局、市财政局、市人大财经工委等部门的分管副局长、副主任为成员。

昨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市里这些局委的主要领导和分管副局长（副主任）是一起来的。但是，在会议上，阳安道：“今天让大家来，是向大家传达一下市委、市纪委对这项工作的重视，但是明天去现场核查，各位主要领导就不用去了，即使去了，大家也不一定看得出来，只要分管副局长（副主任）去就行，你们分管领导才是搞业务的，懂。”

众人都笑了，主要领导笑得有点尴尬，分管副职笑得那叫舒心。刚才阳安的话什么意思？就是这次要查实情况，主要领导是不一定懂的，只有管业务出身的人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所以，这一早，跟随市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阳安入驻的，都是分管副职，都是懂业务的。

进驻的会议，相当简单，市民政局长列宾笑脸相迎，本来想做一个一本正经的汇报，给审查组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并打算把戴学松的态度，给大家也预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