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紫光阁的门口,翁本初和姚文康州突然收足不动。只听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水声,翁本初和姚紫贝相互看了看,两人都是一点头。要不是重要事项,他们也不会来。既然来了,那就必须得打扰老家主了。
翁本初就道:“老家主,今天委实因为事情重大,本初和紫贝只能贸然打扰了。”
门内,一位看起来八九十岁的老人,下身穿着一条藏青色灯笼裤,上身赤膊,正在用冷水擦洗身子。对老人来说,这个习惯保持了六十七年了,每天早上必然用冷水擦拭身体和脸,以前打仗吃苦的时候如此,后来退休清养的时候也是如此,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或许正因为如此,老人家虽然高龄,身体依旧朗健,几乎连感冒发烧的小病都不曾有。事实上,刚才翁本初两人走了一半的台阶,老人家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可他还是有条不紊地擦拭自己的身体。如今翁本初在外头禀报,老人还是按部就班,丝毫没有加快自己的动作,口中缓缓道:“本初啊,你捡我这擦身体的时候来,也真不是个时候。”
翁本初明知道在里面的老人看不到,还是低了下头,汇报道:“老家主,这我知道。可是今天的事情,确实对家族很是奇特,也非常重要,所以我只好和紫贝一起来打扰老家主。”
姚紫贝道:“是啊,老家主,这件事我们必须向您汇报。”
里面的水声继续响着,明显是拧干毛巾的水掉入脸盆的声音。好一会儿之后,门打开了,老家主说:“你们进来吧。”
翁本初和姚紫贝走进里面,这简朴的陈设对他们来说,也已经习惯了。
老家主已经躺在铺着一条军绿色毯子的躺椅上,问道:“这么兴师动众,有什么事?”
翁本初道:“这事,是姚祭官掌管,还是紫贝汇报吧。”
姚紫贝点头道:“老家主,家庙的五爪鼎这些天,连续不断地震鸣!”
老家主萧易笑道:“五爪鼎,震鸣?这又算得了什么?你们不是又疑神疑鬼地相信什么了吧?”
翁本初和姚紫贝又相互看了看,老家主的这种反应,他们是有心理准备的。老家主曾经从军、从政,性格刚烈,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所以他从不相信什么神神秘秘的事情。
但是,翁本初和姚紫贝则不同,这么多代下来,翁家一直是萧家的管家、姚家一直是萧家的祭官。他们自然也无法做到像老家主这样的洒脱,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维护萧家的家业兴盛、薪火相传!
祭官姚紫贝研习传统文化,涉猎甚广。他解释道:“家主,五爪鼎三十一年不曾震鸣了啊。”
老家主的目光这会儿倒是落到了姚紫贝的身上:“三十一年了?”
姚紫贝道:“是啊,老家主,三十一年了。上次的震鸣,还是萧荣荣的公子萧峥出生之时。”
老家主道:“哦,荣荣的儿子萧峥出生时,震鸣过啊!哎,说来也是我对不起荣荣,让他在外流落这么多年,至今未曾回归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