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震听到这里,眉头已经皱得很是厉害,他又问道:“你说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钱新海道:“这第二个选择,就更加干净利落,风险虽然很大,但是可以免除后患。”谭震看着钱新海。钱新海点点头,做了一个用手往下砍下去的手势。
谭震闭了下眼睛,又看了看钱新海:“这个事,你能办妥?”钱新海点头道:“谭书记,我可以办。事后,只要制造一个自杀的假象就可以了。黄兴建以前是公安干警,他在看守所里畏罪自杀,没什么说不通的。庄主就更加了,他是个毒鬼,在里面受不了毒瘾的折磨而自尽,也没什么不可以。”
谭震盯着钱新海,看了好一会儿,道:“钱主任,我们是党的干部,有些事情,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都不能做。我们做事情,要有一个起码的底线。”钱新海心道,关键并非什么底线不底线的问题,而在于谭震在“放炮子”案件中,本身没有拿钱,拿钱的是他弟弟,对谭震来说,他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
相比较而言,钱新海却是拿了钱的,黄兴建是月到月地给钱新海老婆的账户上打了钱。对钱新海来说,他有实打实的证据掌握在黄兴建手上。所以,钱新海会想让黄兴建干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一了百了。可对谭震来说,他犯不着冒这样的风险,所以他才会对黄兴建说大话,把什么“起码的底线”之类的话,放在嘴上。
钱新海就笑着道:“谭书记,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刚才您问我有哪两个选择,我这不就是都汇报个清楚嘛。那不过是理论上的,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在实践中是不可能做的。”谭震点点头道:“这就好。但是,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得不防。要是黄兴建真藏着底牌,他要动用,就肯定会叫人帮助去拿。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密切关注,有什么人去看守所探望黄兴建,黄兴建有没有交代别人什么事?这个很重要。”
钱新海道:“是,谭书记,这两天我一定派人盯着黄兴建,一旦有人来探望黄兴建,我就找人跟踪他。”谭震道:“这个方法,恐怕比你刚才说的都要好。说不定,我们通过顺藤摸瓜,反而能不费劲地把他的底牌给拿到手。”钱新海道:“那就太好了。”
钱新海从谭书记那里出来之后,就找来了看守所的内线,好好地款待了一番,并交代了任务。此外,钱新海还动用关系,在市区找了一批社会人,部署在看守所外面,盯着黄兴建的情况。
黄兴建在看守所里继续等待,他本来以为钱新海既然来过,为避免他把藏着的底牌交给纪委、检察院,应该会想办法将他从看守所里捞出去。结果黄兴建好像又高估了钱新海,那天离开之后钱新海就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难道钱新海不相信黄兴建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