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致若无其事道：“护士应该睡了。”

你会这么体谅人？聂声晓本来要这么说的，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因为这天太黑了，一点星光都没有，月亮也躲在云层后面朦朦胧胧的，况且医院又经常出现变态，国外的医院神经科搭在一起，她还着实有点感觉阴森森的，有严景致跟着反而安心。

临分别的时候，严景致走出了很远，聂声晓才想起要问他一个问题，“我们还有没有可能了？”问题问的很直，她也不想拐弯，因为她在严景致面前的表现一向很直。

当时严景致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似是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她站在她的病房门口，就这么看着严景致的背影投影下来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聂声晓心里也跟着很紧张很紧张，她也是人，况且还是个女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和不在意，她已经不知道伤心过多少次了，当这个次数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她不否定有可能会产生质变。

现在的严景致，如果跟她说了“不可能”三个字，那她今晚可能会整晚整晚的失眠。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猛地一回过神来，却是没等到严景致的回答，抬头一看，他刚好转过前面的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竟然……就这么走了！

聂声晓躺在床上，脑子里百转千回，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严景致不想回答她这弱智问题，二是没听到，可无论哪一个都让她不是很高兴。

最终还是整晚整晚的失眠了，早晨护士过来给她打针的时候，聂声晓抬着一双疲惫的眼皮接受护士的注视，“聂小姐昨晚这是怎么了？”

“失眠了？”

护士笑了笑，“不会吧，严先生那边刚说要出院你就失眠了，舍不得吗？他出院了也好啊。”

聂声晓没听见她后面的话，只是抓着她，“你刚刚说什么？他要出院了？”她一点也不知道，昨天还说要去服务台拿药的啊。

护士“咦”了一声，“聂小姐竟然不知道吗，昨天医生给严先生复查的时候诊断下来没什么问题，不必再住院了，他大概会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