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晓拿着赵远方的手机给严景致打电话，大概是用不习惯，她数字按了好几遍才拨了过去，最后听着电话里面开始有声响，看着聂袅袅苍白的脸她的心也开始打鼓。

她好像真的没想好现在打电话过去要跟他说什么。

她也明白他让自己过去发布会意味着什么，是要给她名分，是要把袅袅和她摆在显眼的地方给大家看着，让所有人都知道，聂声晓是他严景致的妻子，聂袅袅是他严景致的儿子。

对于严景致的这个公开身份的想法，她其实心里也是雀跃的，而且无比雀跃，有哪个女人在抛弃之后的男人之后还能回头享受这种待遇的？她觉得严景致简直在宠她无度。

但现在，她离开了哪个会场，站在机场，说得不好听，是和赵远方站在机场，此刻想想连她自己都替严景致心疼，她是有多渣啊。

可就是这个自认为渣的时候，她还极度地渴望严景致能够给她些鼓励，告诉她袅袅会没事的，告诉她，他会等她回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聂声晓听到的却是这个。

她并不知道此刻严景致的手机被摔得稀巴烂，被金贝娜收着始终没办法开机，又打了一遍，还是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黯然神伤地把手机还给赵远方。

“不打了？”赵远方没立即收回手机。

“赵远方。”聂声晓突然很正式地连名带姓地叫他。

赵远方听了不知道什么滋味，仿佛瞬间化身了一个被审问者，而审问者站在他面前，白皙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这双眼睛此刻正忽明忽暗地盯着他，说不出的生动，赵远方心想要是时间能够停滞，不要让她说出接下来的话多好。

“袅袅真的需要立即转去巴黎？那不是时装和浪漫元素发达的地方吗？我没听说那边的药剂也很出名。”

赵远方嘴角突然噙着一丝苦笑，“声晓，这不是我的孩子，该着急的确实不应该是我，但是我骗你又能得到什么？你能让我得到什么吗？你长着双脚，我还能把你绑在巴黎不回来了？况且退一万步讲，绑了你的人也绑不了你的心，到时候我也不会幸福。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做这不划算生意的商人？”

聂声晓的一声“对不起”没有立即说出来，但是看着赵远方还是慢慢吐露了，然后似乎下了个决心，道：“远方，可能你不会相信，这么多年，我还是爱着他的，他也是个商人，经常做“拿人东西不还”这种缺德的买卖。”

所以，拿了她的心，也不会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