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她连一声求饶都不愿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黑煜火,低沉沙哑的声音火气。

“不想怎么样!”白冰冰这会也是倔强,别过头,不想理睬他。黑煜显然是真的发怒了,白冰冰听得到他握紧拳头时发了咯吱的声音。她有些害怕,挪远了点,眼神却仍倔强地回瞪着他。

黑煜也看着她,眼神却是复杂得很,他甚至一直就盯着她被紫衣踩得乌青的头部,带着怜惜,甚至更为异样的感觉。火辣辣的,直叫白冰冰心里发毛,她又是一挪,试图离他远点。黑煜却不容许她如此,长臂一捞,将她扯了回来,甚至,还将她扯进了怀里,手轻轻地抚着她亚麻色的碎长发,一时失神,竟然低沉甚至深情地呢喃:“太好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他就这样搂着她,坐在地上,尽量地侧斜着身子,让依偎在他怀里的白冰冰更舒服一些。可白冰冰怎么都舒服不了,心跳乱得很,脸迅速红了起来,热得发晕。更兼她还记恨刚刚黑煜的无情,他竟然说她是脏东西,头发晕得更让她热血都涌了上来。

“你放开我。”她很冲。

“别闹,让我抱一会。”

“混蛋骗子,不要动我。”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黑煜没有耐心,推开她,一脸的火气。白冰冰拽着嘴,上气不接下气,冲动地别开脸,黑煜不让,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白冰冰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黑煜脸黑得很,眼神里却有着莫名的疼惜。

“该死,他竟然把你伤成这样。”他说着,手轻抚着她额角的乌青与血红的点滴。白冰冰不让,用力地挣扎,差点还张嘴咬他。若不是他反应快,那一下,定然会让他白玉般的手掌印下红红的牙印。

“冰,别冲动。”他第一次如此深情地呼唤着她,白冰冰慢慢消停下来,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气嘟嘟地咬了咬牙。“反正我是脏东西,就是让别人蹂躏,你少给我惺惺作态了。不就是想要黑虎让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吗?我给你。”

黑煜让呛住,静静地看着白冰冰,良久都不出了语。

“反正你们都是一个样,个个自以为高贵无比,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是我贱,才会如此地替你卖命……”白冰冰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地掉下来,黑煜刚刚已经帮她解开了结头,她用力地扯,绳子就松了好多,便是三五下的,又将绳子便全脱下。她狠狠地将绳子扔到了门口处,嘴唇颤抖着,难过地吞了一口唾沫,嗤了一下鼻子,没有再说下去。

“我刚刚那也是出于无奈才那么说的,”黑煜狼狈地说道。白冰冰听后,冷嗤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了图纸,递给了他。“你没有必要这样对待小的,小的左右不过就一奴隶,爷你想怎么作贱小的,就是我有千万个不愿意,那又能怎么样。”

“不要再说……”黑煜突然爆吼了出来,他没有去拿图纸,而是冲动地将白冰冰扑倒在地,将她锁在自己的身下。“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宠溺,就可以是无忌惮。”他的眼神,他的脸色,他的气息,全然与之前的不同,冰与火在他的眼里不断交换着,莫名的情绪在流动着,他,变了个人似的,白冰冰害怕,不敢面对这样的他,脸侧向一旁。拼命地咬着唇,颤抖着,流泪着,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她该恨,恨他还是恨自己,早该知道的,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可为什么就偏偏说服不了自己,偏偏还要回来这里受气。

这样的她让黑煜更加的恼火,原本冷酷薄情的脸更是阴森可怖,他甚至气不过,扬手就甩了过来,狠狠地想要给白冰冰一个巴掌,却在离她的脸颊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的手不断地颤抖着,是气愤地颤抖着,直到最后,他终于下不了手,而是怒吼了一声,狠狠地夺过白冰冰手里拿着的图纸,翻身站了起来,咬着牙,狠辣愤怒地看着她好一会,转身走到了大躺椅旁。

啪的一声,他重重地坐了下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整个气息却是低沉可怕,就好像飓风正在形成。白冰冰感觉到他的可怕,表面上虽然还很愤恨,内心里却已经怕得发抖,她迅速怯弱地爬了起来,想尽快逃离这压抑的气氛。黑煜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较之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可怕。

“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白冰冰怔了一下,凄凉一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这就是所谓的鸟尽弓藏。如今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让赶了出去了。她该感谢他没有灭她的口还是该恨恨地痛骂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她没有骂,也骂不出口,这一切不过是她活该。白冰冰凄凉地笑出声来,努力不让自己掉下眼泪,转身就走,连一句求饶都没有。

她的身影才消息在牢房中时,一直低着头的黑煜慢慢地抬了起来,残酷薄情生硬的脸更是阴枭,眼神里满是愤怒、复杂的矛盾。握着图纸的手紧紧地捏了起来,发出了可怕的咯吱声,差点就没将图纸给捏碎了。

难道,她连一声求饶,连一句示弱都不愿意吗?难道她不知道就这样走出去,会遇到什么事情吗?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如此地藐视他的权威。

好,好,我倒要看看,过了明天,她会不会哭着回来。

啪的一声,黑煜见桌面上的东西全部一扫而尽,散落一地。

往日里,白冰冰被赶出来后,还会赖在门外休息,虽然说自从黑煜宣布了所有权后,几乎没有敢对她有所念想。但为了安全起见,她一般不会离这里太远,很多时候,她就宁愿很屈尊地窝在这门口,等黑煜再次传唤。可这一次,她不愿意,心让伤了个透,自觉得如果再留下来,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她恍悠悠地,没有精神地远离了黑煜这个华丽的牢房,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去那,只得又到平时犯人放风的广场中去。至少那里看得到天空,她可以看着天上的星星,试着找出那一颗是母亲的灵魂所化。她真的好累,心痛得难受,好想找她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