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恩一怵。他特意加重“活不下去”几个字,怎么听都像他一贯的恐吓作风。
“干嘛威胁若恩?”文瑞丰不屑,只对若恩说:“不用理会他,他在吓唬你,只有摆脱霍少庭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
一声轻笑。“就要破产的人还谈什么帮助别人。”深眸轻瞥一眼文瑞丰:“你问元若恩,愿意放弃霍氏这座活金矿,跟着你过一无所有的日子么?”眼尾已有了笑意。
那志在必得的淡笑仿佛在提前庆祝胜利。若恩只觉得心猛地一抽,一无所有?这是他的目的?他要让瑞丰的公司破产?可恶的霍少庭,卑鄙的霍少庭!……不仅如此他还当着瑞丰的面诬陷她是个拜金的女人,颠倒黑白、歪曲事实,他真是机关算尽。
“若恩,走。”文瑞丰相信若恩不是霍少庭口里说的那种看重钱的女人,如果是,当初读大学许多家境不错的男孩儿追她,她绝不会反过来倒追她这种靠助学金才能读大学的穷小子。一想到若恩当年那么不顾一切地对他好,文瑞丰握握紧若恩凝脂般白皙的小手。“让他们看看,离开这里,你生活得更好。”
“瑞丰……”若恩的脚步不懂,艰难地开口,已颤抖地抽出自己的手。“虽说我……我不为钱,可我真得……真得不能走。”她如果走掉,以霍少庭的脾气,一定会对付瑞丰的公司。
她留下求他,也许他会答应自己放过瑞丰。
“那又为什么?若恩,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终要付出代价你怎么就不明白?”文瑞丰皱紧了眉,他想不通,若恩为什么要和霍少庭这个败类延续这个无爱的婚姻。
难道多年过去?她变了?变得和那些世俗的女人?
“我……”元若恩紧紧咬住下唇,嘴唇差点被咬出血来。
“金城什么地方?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这女人费尽心思跻身豪门,当然要死赖到底。”霍少庭不忘火上加油。
男人字字冷漠,字字如刀锋,若恩的心寒冷得刺骨。
在瑞丰面前,若恩已毫无尊严,头隐隐作痛,撑住疼痛的部位。“瑞丰,今天真得很抱歉,因为我,大家闹得不愉快。稍后我让司机送你离开。”天知道,她说这些话时心里有多么痛苦。尤其看到瑞丰失望的神色。她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自己仍爱着瑞丰。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无能,给不了你要的。”抛下一句,瑞丰神情落寞地推门离开。
不是的!不是的瑞丰!霍家的权势金钱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然而文瑞丰不懂。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若恩委屈地跑进客房。她伏在床上泣不成声,身子紧紧缩成一团,稚嫩的双肩在灯光下距离颤动着,很快眼泪已沾湿了大片的洁白床单。经过今晚,瑞丰一定鄙视她,讨厌她,再也不理她。想到要失去瑞丰,若恩的心如撕裂般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罩住若恩。若恩惊诧地抬头,一袭休闲衬衫的霍少庭眼底冰冷的俯视她,他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洗发乳的香气,使得若恩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清醒。“霍少庭,你还来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请你立即滚出去!”一想到刚才他在瑞丰面前肆意污蔑自己,她便如失去了理智的小兽疯狂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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