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还能对她那么温柔?要不是她,妈妈怎么会受伤?”森雨气得跺着脚哭喊。“你滚啊,陈霖雾!”
“够了森雨!你去房间里待着,我和霖雾有话说。”越阳说完将森雨推进了病房,放下盒饭,带上了门。
一直走到医院外面的草丛,越阳转身自顾自地抓起霖雾被撞伤的手臂,要为她贴创可贴。
“我没事。”霖雾将手臂缩回去,“你别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想的。”越阳的声音里蓦地多了一丝颤抖。
霖雾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眶里亮晶晶的。
越阳嘴唇颤抖着说:“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不可能是你,但偏偏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他再次抓起霖雾的手臂,为她贴好创可贴,声音哽咽起来“霖雾,你有没有想过,最痛的人其实是我。”
越阳离开很久后,霖雾都没有缓过神。
她可以用坦荡铸成坚强的外衣抵御所有人的指责和谩骂,但越阳的微笑和温柔却像一把利剑直刺心底。
她伤害了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问心无愧?
霖雾极力忍住眼泪,拨电话给阳越,可电话那头照旧是无人接听的语音提示,她歇斯底里地留言:“你为什么要诬陷我?究竟是为什么?”
出乎霖雾的意料,几分钟后阳越竟然回了电话:“到学校八角楼的舞蹈室来,我在那里等你。”
霖雾转身大步向外走去,站在病房窗口的越阳目送她纤瘦离去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初次相识的画面。
妹妹还很小的时候,霖雾的妈妈彭阿姨带霖雾来家里探望。
霖雾穿着一件紫色纱裙,怯怯地藏在彭阿姨身后,无论妈妈怎么用糖果点心引诱,她都不肯出来。
最后彭阿姨要出门买东西,只得把霖雾关进客房。
妈妈在卧室里哄妹妹睡觉,越阳推开客房的门,对着坐在床上和一只布偶熊自言自语的霖雾摊开手掌,一只折叠得十分精巧的纸鹤展露出来。
“给你!”越阳说。“你想学吗?”
霖雾犹豫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一直到深夜,彭阿姨都没有回来。
霖雾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越阳去问妈妈,妈妈这才说,彭阿姨出国出差了,霖雾要在他们家度过余下的夏天。
那真是越阳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他和霖雾一起去海边捡贝壳,钻进树林捉迷藏,爬到山顶等待日落,在荷塘里摸鱼。
他们有很多共同点,其中最重要的是天性里那些因为父爱缺失而造成的孤单与自卑,在彼此的陪伴中得以消融。
霖雾离开的时候,越阳送了她一罐幸运星和三只千纸鹤。
他说:“纸鹤的数量是你哭的次数,幸运星是你笑的次数。以后你不高兴了就拆一颗幸运星,这些快乐用完了要记得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