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笙并没有因为她的指责表情发生任何愧疚的变化，相反，反而变的淡漠疏离。

对林静玉来说，也许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想交个朋友，只是想通过季云笙，让自己不会再让那些身为嫡出的女子看不起，她要的，不过是让别人看她的时候，少一些嫌弃，多一些认同。

可季云笙经历过前世的事情之后，知道林静玉的野心，便不会再和她有任何来往。

若是前世她未曾为了攀附权贵，而将她一脚踢开，若她没有陷害她，也许，这辈子她也不会放弃和她做姐妹。

可惜，这些事情，就算告诉林静玉，又能怎么样？前世的事情，林静玉又不清楚。

不过她相信，林静玉的心里，怕是知道的了。

她冷冷道：“你又可知道，为何我不愿意与你为伍？”

林静玉闻声，突然一愣，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

怔愣过后，她又笑道：“不过是因为我庶出，而你们都是尊贵的嫡出，我只是个卑贱的戏子生的卑贱女子罢了。”

“你错了！”季云笙声音冷冷道，“我并非是因为你的身份而不与你为伍，而是我看不起你的做法。”

林静玉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同时，有疑惑闪过！

“林静玉，我问你，当初你想认识我，想与我做姐妹，只是单纯的做姐妹，还是你想，通过我这个太傅长女的身份，让你认识更多的权贵，让你在世家贵女面前，更加游刃有余？你想与我做姐妹，不过是因为你那点私心。你倒是不必说的太冠冕堂皇，你什么脾性，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至于你的身份，我身边倒是认识不少也是庶出的姑娘，只要心是好的，我自然不吝与他们交往！”

的确，季云笙这么多年来，认识的人千千万，倒也不是个个都是嫡出，也有庶出的，只要她认为合眼的，便会来往。

至于林静玉听完季云笙的话，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

当年，她的确有这个心思，通过季云笙，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好的一面，而不只是因为她是庶出的女子，而对她有偏见。

至于所谓的攀权附贵，这不过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谁不是呢？她季云笙不也如此吗？她交识的长平郡主，不就是为了让她在贵女之间更加的游刃有余？

况且，若季云笙真对她好，她也一样会掏心掏肺的对待，绝对不会让她为难的，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她身为朋友，也会帮助。

所以，她不相信季云笙现在说的话，到了现在，不过是季云笙自己在找借口推脱，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瞧不起她罢了。

事已至此，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

她笑了笑，道：“你不必与我扯这些了，这些已经没用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就该是敌人。”

“的确，毕竟，那一次在驸马府，我被人撞下湖里去的事情，也是你所为。”

季云笙的话，让林静玉眼睛突然睁大，“你……你知道？”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以前只是猜测，毕竟当时人虽然多，但是那些丫鬟，自然没有这个胆量的。”

“呵……是我又如何？”她现在想想自己当初低贱的想要借此机会给她留下好印象的举动，是多么的蠢笨！

“那你可还记得，在大公主赏菊宴那天，又是谁给你下的毒？”

听到这里，季云笙先是一愣。

记忆突然回溯，季云笙的眼睛也随之凌厉起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