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不得不承认,许多次的离去,都是她的脚步事先抬起,又或者共同依别。
即便是夜那个世界,她却也没给自己留下什么,没有留给她选择徘徊于原地的机会。
九个世界走来,终于,她迎来了爱人的第一次身死魂消,躺倒在自己怀里。
抱着饮溪的时候,她依旧如感染时候那样青春貌美,而她怀里轻若无物的银发太太,已经被岁月侵蚀了面容,如同一张被揉皱的纸张。
饮溪曾在三十五岁起,便开始纠结于面容保养,虞瓷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说的什么来着?
她说……饮溪,不论你白发苍苍还是青春靓丽,我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鹿饮溪笑骂着将她扑倒…
如今,虞瓷抱着鹿饮溪在她喜欢的最高雪峰上行走着,霜雪覆盖了她的头发,她垂眸轻声询问怀里已经冰冷的躯干。
“老婆,我说过吧,无论你白发苍苍,亦或是青春靓丽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你是不是该,夸夸我……”
虞瓷头一回痛恨,丧尸为何没有眼泪,她的脸被风雪浸透,五官被冻上一层冰壳。
最后,连悲伤的表情也做不出了。
爱恨情仇,终究敌不过寿命轮回。
她一步一步,行走在无人的雪山上,穿透风雪里。
在雪山脚下,有一个美好的传说。
相传有一对相爱之人被天隔开,其中一人抱着爱人的躯干,一步一步朝着天空而去。
最后在山顶化作一寸山河,只为靠近她一点。
雪山,就是圣洁的爱的化身。
虞瓷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殉情的故事,爱到魂魄悲鸣,才会甘愿化作鲲鹏展翅。
而她,亦是如此。
饮溪,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