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婉哼哼两声。
切,你也知道啊。
温谨珩收了药膏,他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上了药。
他凑了上去,俯身摩挲着桑婉微肿的脸颊,“也是张毅武打的?”
桑婉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她都把那个老流氓干废了。
所以才差点被弄死。
温谨珩把她脑袋扳了回来,唇畔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哪有你这样的。”
桑婉气不打一处来。
噢,给她绑了,还堵了嘴,还说哪有她这样的?!
给他脸了!
“受伤了不许我来,桑婉”,温谨珩沾了布巾给她擦脸,“你好狠啊。”
“我还是个任何人”,温谨珩自嘲地笑了笑,很是落寞,“你也好会伤人心。”
桑婉眼眸微微睁大。
温谨珩眼尾甚至还带着笑,笑里是许多糅杂的感情,叫桑婉暗暗心惊。
悄无声息的泪珠自他眼角滑落。
“桑婉啊。”
尾音拖得很长的一声过后。
温谨珩把脸扭了过去,阖上了眼。
桑婉哼出声,别哭了!
干什么啊这是。
“呜呜呜!”
赶紧给我拿下来!桑婉心里狂喊。
温谨珩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管。
或者说他受不住桑婉今天这些伤人的话了。
他站起身,去给桑婉热餐食。
桑婉要气得冒烟了。
就这么走了?
温谨珩垂着眼眸,驾轻就熟地走到厨房,烧了火给她热吃食。
也说不清楚这会儿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嗓子眼被什么东西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没处透气。
一言不发地把食盒里的东西都热好,回去了。
桑婉淡淡地望着他。
温谨珩又恢复了那个温柔模样,仿佛刚刚他的眼泪是她的错觉一般。
“吃不吃东西?”
温谨珩把桌子拉过来,探身把刚刚绑住她手腕的丝带一拽,也把她的帕子丢到一旁。
桑婉扭着头气哼哼地不想理他。
温谨珩也不恼,没有给她解开脚腕上的丝带,省的她踹过来,自己还疼的龇牙咧嘴的。
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捞起来。
“喂你,别把我刚涂完的药膏抹掉了。”
温谨珩越冷静,桑婉心里越发毛。
不知怎的就张了嘴。
温谨珩耐心十足,好脾气地喂完了。
她吃完了,温谨珩勾着唇角,温柔地给她擦了擦嘴,扶着她躺下了,把食盒收好放到一旁。
桑婉为什么不顶嘴了呢。
温谨珩的目光实在是让她开不了口。
他一直没什么多余的话,很似平常,但又明显地和平常不一样。
温谨珩褪了外裳,坐到她旁边。
桑婉实在是受不了了。
开了口。
“你...真不觉得我...脏了吗。”
温谨珩幽幽叹气,“桑婉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这么想啊。”
桑婉有些不自然,“以前见过一个,还是我带回来的。一个姑娘,明明没怎么样,就被她的夫婿休弃了。”
反正她是妖,她不懂。
那个姑娘都没怎么样,她这不比那个姑娘严重多了吗。
温谨珩心太疼了,抬手把她揽了过来。
“桑婉。”温谨珩的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叫人听不清,“你对我也太不公平了,街边看来的事情就拿来套在我身上。”
桑婉垂着眼眸,语气平静又瑟然,“我又不懂你们的那些弯弯绕绕,我只知道我这可比那个姑娘脏多了。”
当时那个被她顺手救下的姑娘就是那么狼狈地被她的夫家丢了出来。
院里的,院外的,字字句句都在骂她脏。
桑婉印象太深了。
温谨珩叹了口气,“别再说了好吗。第一,他觉得他夫人脏,他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的夫人会被掳走啊,他干嘛去了。第二,桑婉啊,给一个女子这般难堪的人,何况那还是他的夫人,你觉得此人品行如何?”
“在你看来,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桑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也不敢看他,唇瓣微动,小声嘟囔,“我又不敢赌,品行不品行的,万一这就是你们的习俗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你要是...要是真这么觉得,那我...那我就先跑了算了...”
温谨珩声音里透着危险,“不光不让我来,我还是任何人,你还想偷偷跑了是吧。”
桑婉心道不好,完了,说错话了。
“嗯...”
“还嗯”,温谨珩气笑了,“桑婉!”
桑婉这说什么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温谨珩探起身来,勾起了她的下巴,“你真是个心狠的小妖精啊。”
桑婉想顶嘴,温谨珩没给机会。
“呜...温...又来...”
温谨珩受够了她这一堆一堆的歪理了,今天往他心上扎的刀子他数都数不过来。
无视她的微微推拒,瞬间撬开了这个刚刚说了一堆令他通体发寒的唇齿,狠狠地攻城掠地。
“温...”
不听。
温谨珩抬手按住她的手腕。
“你...”
还是不听。
桑婉觉得今日温谨珩的吻,力道太大了,带着几欲把她按压到骨血里的狠劲。
而且也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这男的劲儿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