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之中的探花。
给他气死了。
杨皎皎望着躺在她腿上耍赖的幼稚鬼笑,“探花郎,你长得好看呗。”
郭逸之嗅着她身上的花香,“海棠啊,你做了香囊。”
杨皎皎解下来给他玩,“喏,探花郎,这下你出门更抢手了。”
郭逸之却狡黠笑开,“皎皎你醋了!”
杨皎皎绝对不承认。
“我平白无故醋什么。”
郭逸之灿然一笑,“皎皎啊~我看要不还是把,郭逸之是杨皎皎的,写在我脸上算了。”
杨皎皎一下没忍住。
郭逸之抬手戳向她微红润的脸颊。
“皎皎好可爱,醋了就醋了嘛。”
杨皎皎冷不丁地一句蹦出来。
“对。”
郭逸之怔了一瞬,笑弯了眼眸。
“皎皎~”
杨皎皎及笄后等着嫁给郭逸之的那几年,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郭逸之去了工部。
工部可不是个善茬啊。
初入狼窝的小羔羊,每日都垂头耷脑地回来。
杨皎皎在一墙之隔等他。
有时给他捏肩,有时给他留了香喷喷的饭食,又有时听他哼哼唧唧地耍赖,说有人欺负他什么都不懂。
杨皎皎帮他放松,听他说,陪他玩,哄她可怜巴巴的小少年。
她从来也没有说过让他不去了。
就是郭逸之做什么她都陪着。
不长不短,三年不到,郭逸之真把工部那种地方熬下来了。
他升了官。
仅用三年,工部侍郎。
杨皎皎想,她的逸之可真不容易。
怎么哄哄他呢。
晚上,郭逸之就丧着脸翻墙过来了。
“皎皎~”
怎么了这是。
杨皎皎什么也没说,揽过郭逸之拥上来的身子,轻轻地拍了拍,待他的身子不那么紧绷,才开口,“怎么了。”
郭逸之带了点哭腔,“圣上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今年及冠了,他还是派了我。”
他这么说杨皎皎就知道了。
水坝。
郭逸之扑在她肩头,哭的像只小花猫一样,“皎皎~就半年了,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啊。”
杨皎皎心里闷闷的,这下她的逸之可能不能按时来娶她了。
但是呢,她的逸之也有理想有抱负,晚一点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不嫁。
杨皎皎耐心地哄怀里呜咽的郭逸之,“逸之乖噢,别做傻事,你不是要赚功名来娶我吗,回来就能娶我啦。”
郭逸之哭唧唧地说舍不得她。
杨皎皎笑,“好啦,我有机会就去看你行不行?”
郭逸之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皎皎~”
哭的杨皎皎心都化成一滩水了,“诶哟不哭了啊,你是小哭包吧,怎么这么能哭啊。”
郭逸之虽然平时不正经,大事从来没搞砸过,也没犯浑。
杨云徽也是支持他去的。
郭逸之是督察。
就在及冠的前一阵,郭逸之去了此次朝廷新筑水坝之地驻守。
杨皎皎说话算话。
磨了杨云徽很久很久。
杨云徽给她配了浩浩荡荡的侍卫。
只让她待一个月。
行吧。
两个月后。
她去了。
去找她的逸之了。
杨皎皎悄悄地潜进了他的住所,听闻他在忙,就默默地给他收拾了一番。
诶哟,这个逸之,自己住怎么这么潦草了。
很晚了。
“皎皎??!”
平平静静走回住处的郭逸之,推开房门,拐了个弯,看到了坐在那里浅笑嫣然的杨皎皎。
“肯定是做梦了。”
杨皎皎笑了,张着手,“现在是晚上,可以做梦了。”
郭逸之嗷了一嗓子,扑了过去,“皎皎!”
杨皎皎发笑,刚刚不是还稳稳重重的吗。
两个多月没见,郭逸之拉着杨皎皎,话是说也说不完。
“很晚了皎皎,你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杨皎皎又笑,“不让我在你这里住?”
郭逸之面颊可疑的红晕也没逃过她的眼,他羞羞的瞪她,“不可以!杨皎皎!你还没嫁我!”
杨皎皎无辜地摆了摆手,“诶,那怎么有些人抱着我亲个没完。”
郭逸之还是气呼呼的,“那是你愿意我才亲的好不好,我以前都不敢。”
杨皎皎自己逗的也自己哄。
“好啦,这回住的离你远咯,送我回去吧。”
郭逸之刚才进门的疲惫一扫而空,满满的活力,牵起她就跑。
“皎皎~”
“皎皎~”
杨皎皎无奈宠着,“做什么,我这不是在吗。”
又开始叫她叫个没完了。
郭逸之眼眸熠熠,摩挲着她的手掌,“皎皎真的好好啊,说来陪我就来陪我了。”
杨皎皎略显遗憾地撇了下嘴,“只一个月,我争取过了。”
郭逸之笑,“没关系,你都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啊!”
杨皎皎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好好做事。”
“嗯。”
“明天你还在吧?”
杨皎皎无奈,“一个月。”
郭逸之兴高采烈地走了。
杨皎皎陪他待了满满的一个月。
待她要走,郭逸之在她的马车旁依依不舍地驻足。
杨皎皎弯身下去,捧住他的脑袋,吻住了他唇瓣。
“逸之乖,好好做事。我会再来看你的,放心吧。”
郭逸之实在是不放心,他说了无数遍。
“要小心啊...”
思念如草芥疯长。
杨皎皎看着郭逸之欢脱的信。
那里面事无巨细。
就好像在身临其境参与他的生活一样。
有一笔带过的险情,杨皎皎洇湿了一大片纸张。
也有他絮絮叨叨的情话,杨皎皎又笑弯了唇。
杨皎皎提笔给他一封一封地回。
过冬了。
爹爹不让她去了。
巧了郭逸之也不让她去。
一直到来年,杨皎皎时常立于院中,望着郭逸之时常待的墙头。
海棠开了。
她要去看她海棠树下的心上人了。
杨皎皎依旧没有告诉他。
“皎皎!你怎么来了。”
杨皎皎瞬间殷红了眼眶,这混蛋受伤了都没告诉她。
郭逸之尴尬地把手背到了身后,杨皎皎冷着脸,“拿出来。”
郭逸之舔了舔嘴唇,准备蒙混过关,杨皎皎冷哼,“我再说一遍,拿出来。”
郭逸之灰溜溜地伸出了手。
杨皎皎心疼死了。
郭逸之弱弱地解释,“就一道伤,皎皎。”
杨皎皎不听,看过他的伤口以后揽着他的颈吻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啊皎皎。”
郭逸之笑得很不值钱。
杨皎皎无奈地望向把她揽过去的幼稚鬼,轻笑出声,“海棠开了,我来看我心上人。”
前言不搭后语的,郭逸之就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