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辞温温柔柔地应,他已经扎过针了,破晓把他抱起来套衣裳,他还颠了颠,“比过年那几天重了点。”
江辞的耳朵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诶!你真是的!”
沈离笑得不行,“阿兄羞了啊。”
魏明安附和,“他就是羞了。”
江辞气鼓鼓地瞪了他俩一眼,回头就对上破晓笑吟吟的眼神,他脸更红了,破晓道,“你这衣裳都大了好多,得赶紧把你养胖啊,我的阿兄。”
江辞笑,同时破晓给他轻轻柔柔地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又想说了,我也太幸福了吧。”
破晓蹲下身子给他穿鞋子,沈离笑嘻嘻地看着满是感慨的江辞,“阿兄啊,昨天他还说给你俩把安王揍死呢。”
“哈哈哈。”江辞抬手摸了摸破晓的脑袋,“好鱼,阿兄给你买好吃的。”
破晓站起身来推他,“这话说的!是那老头过分!”
“哈哈哈哈。”
...
“呐妹妹,这是我们查的铁矿周边一些地方的失踪人口。”魏明安递了一沓纸来,“这是徭役的造假证据,这个是征税变化,这还有几个报失踪的官府证词,这些足够让太子彻查了。”
江辞接话,“用温谨珩勾他来,太子没养歪,人还挺心怀天下的,他看过这些,即使他不信你,也会自己确认的。”
沈离翻着那些证据,头都没抬,“行,那什么时候去东宫,又约他什么时候去湖心亭?”
魏明安柔声道,“我的建议是白天,那地方很开阔,一眼就能望去,白天视野好,你安全,太子也安全。”
沈离拍板,“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吧!”
江辞失笑,“那走吧。”
...
东宫。
沈离第一回来,免不了要江辞给她指位置。
“随便放哪里都可以吧,书房应该成吧。”沈离看着这东宫太子的院子,“确实人挺多的。”
江辞点头,“去吧。”
沈离轻盈落下,把装着纸条的信笺放下,在太子书桌上望了望,就地取材,大笔一挥,拿着太子的笔在他桌上摊开的纸写了讯息。
随后便转身进了结界。
不多时,太子便进来了。
他们几个人也没走。
一开始他没看到桌上沈离写的字。
看也没看地打开了信笺,估计以为是正常摆到他桌子上的信函。
直到温谨珩的字条落出,太子平淡的神情四分五裂,他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
“温谨珩...”太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喃喃自语,“你没死,没死啊...”
江辞无声地十分得意的朝他们看了过来,“我说什么吧,他俩就是好朋友。”
江辞现在待遇超好,破晓捏肩沈亭御捏腿,沈离在旁边给魏明安捏肩,“你没看温谨珩听到太子那反应。”
底下的太子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字迹,脸色陡然一变,朝门外喊,“竹影进来!”
门口立刻出现一个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太子。”
太子神情严肃,负手而立,语气十分冷凝,几乎是吼,“把近一个时辰里出入过我书房的人全都给我带来。”
看太子审人实在是没劲。
沈离刚刚写的。
“一个时辰后,京郊湖心亭。”
太子眼见问不出什么了。
拂袖而去,拍上了门。
他们看着太子沮丧地坐在桌前,喃喃低语,“湖心亭湖心亭...”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竹影!跟我出去一趟!”
被他喊的竹影进来了,“是,太子。”
“不要走漏风声,封锁我的院子,我没回来之前不能有任何人进来。”
“是。”
太子十分隐蔽地出了宫。
他还走的密道。
沈离他们一看太子走了,也往湖心亭去了。
因着今日的主角是沈离。
她在湖心亭坐好,江辞还给她准备了面纱,保准叫太子认不得她。
他们几个隐在结界里,沈离卓然而立,背对岸边。
很快太子就来了。
他只带了一个竹影,看到了留在岸边的小船,和那一眼就能望去的亭子里,背对他们而站的女子。
“竹影,撑船去亭子。”
就是这女子绕过东宫重重侍卫,还在他桌子上留了讯息?
有意思。
沈离没有转过身,暗暗勾了勾唇角,“来了。”
“你是何人?”
沈离悠悠然转过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坐。”
太子施然落座,望向桌子另一端的一沓子纸张,又问了一遍,“你是何人?是你约孤来的?”
沈离垂头低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为他斟茶,但是毫无意外太子并不喝。
“太子殿下,约您来,是想与您谈一桩生意。”
后面几步看着的江辞嗷了一嗓子,“魏明安!妹妹好帅!”
魏明安同样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点头,“好有感觉啊!”
破晓失笑,没有言语。
太子眉头轻挑,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冷哼一声,淡淡开口,“与孤谈生意,凭何!”
沈离轻笑一声,隔着面纱抿了一口茶,“凭信笺里的内容。”
太子默然几瞬,“孤是来见究竟是何人能洞穿东宫的守卫。”
沈离无语死了,又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太子殿下几乎算是只身前来了,就没有想过如果我能将东宫的守卫视若无物,那我要是想对太子殿下不利呢。”沈离淡淡开口,太子身旁的竹影立刻便拔了剑,怒斥,“大胆!”
太子紧缩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韵味,敲了敲桌面,“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