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这？就说我说的，出了事让他找我！”张明远的声音透着股不容辩驳。

“副局，要不您还是等洛哥回来了亲自跟他说，他要同意了，我也好办事……”老木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一句。

张明远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什么时候封尘的命令比我的命令权限还高了？我好像也没听说谁给了他特权吧！”

老木知道再没了退路，要么屈服，要么就把自己后半身的前途给拼了。煎熬了片刻，他猛一咬牙，正要拒绝，突听一声沉稳之声：“副局，我已经从局长那里取得了特令，如果还有疑问，请您直接问局长！”

几个人同时转头去看，只见封尘大步走了进来。只看他额头的汗珠，就知道他是紧急赶回，当然是为了来应付张明远。

十多米外，拘留室里的杨洛彻底石化。

论官职，张明远远在连刑侦队长都不是的封尘之上；论警衔，张明远比封尘高出好几阶；论资望，张明远乃是全总局包括局长在内都没法比的老人。但是封尘居然敢跟张明远硬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明远本来就黑的面容顿时再沉，不悦道：“局长什么时候给你的特令？我怎么不知道？”

“您现在去问，马上就能知道！”封尘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旁边的张业腾忍不住怒道：“你什么东西！居然敢拿局长压我爸！”

“我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这身警服让我能在这里出现！你呢？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封尘毫不客气地逼视过去。他的目光非常有压迫力，张业腾登时被瞪得心里一虚，不由退了一步。在这个硬汉的面前，他彻底没辙。

张明远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封尘是局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这也罢了，他还是局长最看重的荆警之一。有了这层关系，就算封尘本来没有获得特令，但是张明远如果真的找局长问，局长肯定会配合封尘。至于为什么，张明远比谁都清楚。

封尘对此也是胸有成竹。江城市公安总局的局长与副局长之间那明合暗离的权力斗争关系，在局里几乎是人皆知。封尘对派别斗争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局长对他这个屡破大案的功臣笼络有加，所以谁都认为他是局长一系，他也无意分辩。在这个权力漩涡之中，他只求能最大化地获得查案、破案的方便，其它的都可以放到一边。

话说到这份上，张明远也不能再僵着，哼道：“行，我会向局长确认的！”抬步就走。

张业腾赶紧跟了过去，埋怨道：“爸！你不答应我要把这事办成吗？怎么被个小警察吓成这样？”

“闭嘴！”张明远对这个没眼力见的儿子是想打舍不得打，想骂又不忍重骂，“人家有特令，我有什么办法？”

“得了，我今天终于明白，这世上还真有您张副局长办成的事儿！那我之前答应您的那条件也吹了，您老人家自个儿去求那丫头给您当儿媳妇吧！”张业腾心里郁闷，也不管他爸，转身就朝办公区外走去。

“这个兔崽子！你要气死我呀你！”张明远瞪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气极了，却无可奈何。

附近的警察都低着头没敢吱声，要是触了副局长的霉头，后果难料。

张业腾奔出办公区，找着林月两人，愕道：“秦……秦警官你怎么来了？咦？林老师，你哭过了？怎么眼睛跟桃儿似的？”

林月刚刚才再次收住眼泪，颊上微红，急忙问道：“怎么样？行吗？”

“靠！这下我没法了，那个姓封的连我爸都敢顶，这事恐怕真有点麻烦。”张业腾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