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没有脸再去见秦牧年了。
温槿妄猛地攥住她摇摇欲坠的小手,死死地捏在掌心禁锢住,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微眯的瞳眸似柔意轻泛,却隐着无限阴狠和森然。
“乖,一会就回家。”男人一字一顿,像是恶魔的低语,“这么久不见了,姐姐难道不想看看你的旧情人现在如何么?”
未等执卿回答,冰冷的铁门被敲响,震得人灵魂都在颤栗。
温槿妄起身,低暗的眸子望向失神的执卿,有力的大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单手把颤抖的她给囚在了怀里。
执卿的目光失了焦距,却突然看到男人微敞的襟口,露出他胸前的红字纹身——温执卿,她心头蓦然一紧,一颗心狂跳起来,无数个念头在脑子中乱撞,却被温槿妄沉重突兀的开门声给惊得方寸大乱。
执卿微颤的眸光缓缓移动,看到的是两个狱警拖进来脏乱狼狈看不清模样的男子,衣衫染血衬得整个人都十分恐怖,一只腿失去了行走能力整个人是被拖进来的……
秦牧年……
那被打得几乎不省人事的男人从杂乱黏腻的发丝里抬了眼,执卿正好看到他眼梢处那颗熟悉的泪痣,可惜眼前的人已然面目全非,看不出曾经的半分光彩,就像是从地狱里打捞出来残破屈辱的废人,可悲地用仅存的一只腿无力地跪在她面前,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着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面部神情萎靡奄奄一息。
秦牧年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牙齿残缺的嘴巴嗫嚅着,似在呻吟求救,那曾经动人惊艳的泪痣此刻就像是标记着他的屈辱的信号……曾经冷峻矜贵的秦家少爷此时落魄得像个濒死的野狗,青筋暴起的瘦手微微颤抖,气息微弱。
“秦牧年……”
执卿声音微微颤抖想要唤他,记忆力清秀似阳光般温润的少年如今跪在她面前,甚至无力看她一眼……
那死寂的褐色瞳孔听到她的声音瞬间找回了焦距,薄唇轻颤不敢相信地看向温槿妄怀里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秦牧年连呼吸都在颤抖,枯竭的双手马上错乱地要遮住自己的脸,不愿让纯白无暇的执卿看到自己这番没有尊严恶心的模样,“别……别看……”
他的声音沙哑得根本难以分辨,粗粝的可怕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被一滴水滋润过一般,难听嘶哑。
温槿妄微微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挣扎的秦牧年,就像在看一件死物。他被死死压制爬在地上,在执卿面前,呜咽屈辱的浑身颤抖几乎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