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你?”
崔鸣宇眉梢一挑,看着楼静仪,失笑出声:“静仪同志,你怎么会在工作期间问出这种问题?你又没有犯下任何的错误,我为什么要收拾你?”
当着别人的面,崔鸣宇称呼楼静仪为同志,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现在俩人独处,房门紧闭。
他却依旧称呼她为同志,楼静仪的心,立即疼了下。
不过她也很清楚,从她亲手起草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她就丢掉了心痛的资格。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崔鸣宇能够原谅自己。
只要他肯原谅自己,即便他找个理由把她送进去,让她从此成为一个最普通的农村妇女,她也会心安的!
“鸣宇。”
楼静仪忽然站起来,随即重重跪在了崔鸣宇的脚下。
崔鸣宇脸色一变,就要站起来。
却被楼静仪及时抬手,按住了膝盖。
她用出了全部的力气,抬头看向他时,泪水泉涌般从苍白的脸颊上滴落。
哑声说:“鸣宇,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为了往上爬,被猪油蒙了心,玷污了我们的爱情!我不敢再奢望和你破镜重圆。我现在唯一的所求,就是你能原谅我,让我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只要你肯原谅我,无论你怎么收拾我,我都没有丝毫的怨言。”
俯视着她的崔鸣宇,脸上虚假的笑容早就收敛,眼神无比的森冷。
“鸣宇,求求你,原谅我。”
楼静仪很怕这种眼神,不敢和他对视,只是软声哀求。
崔鸣宇淡淡地说:“好,我原谅你了。从此以后,你我再也不欠谁的。”
楼静仪愣住。
她真没想到,崔鸣宇会这样轻松的原谅她。
在她的潜意识内,崔鸣宇真要原谅她,起码得左手抓住她的头发,右手狠狠抽她十七八个大嘴巴!
可他却轻松原谅了她。
就像他穿的一双鞋子破了,丢到垃圾桶内后,却又因外面下雨,不想穿新鞋子出去,又把这双破鞋从垃圾桶内捡回来,刚要穿才发现破的实在无法穿,就随手放在角落中,再也不理那样的自然。
崔鸣宇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又让她坐在了沙发上。
“静仪同志。”
崔鸣宇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脸上再次浮上了亲切(虚伪)的笑容,说:“如果你没什么工作要谈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得去找严主任,帮我安排下晚上的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