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崔鸣宇早上六点就起来,步行了大约半小时,去镇上吃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农技站在彩虹镇的北边两公里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实在没地方去吃早餐。
宿舍和办公室内,倒是都有一千瓦的钨丝电炉子,也有面条。
可凑合一顿还行,如果一日三餐都吃清水面条,当前年轻力壮的崔鸣宇可受不了。
今早四点多时,崔鸣宇就被饿醒了。
喝了一大杯白开水后,才算勉强的抗住了饿。
步行了差不多半小时,崔鸣宇才来到了镇上。
在过去的两年内,崔鸣宇和楼静仪也很少做早餐,每天都是一起出来吃。
他也习惯了在“老闵包子铺”,要上几个包子,再喝上两碗米粥。
老顾客了,老闵早就认识了崔鸣宇,还知道他是楼镇的老公,更知道他前两天刚被楼镇踹掉。
不过老闵并没有像某些人那样,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依旧像往常那样,和他热情的打招呼:“小宇,六个韭菜馅的包子,两碗米粥?”
“不。今早来六个肉包子。”
崔鸣宇用脚尖勾过一个小马扎,笑呵呵的说:“这两天可能是在长身体,胃口大开,素包子实在不抗饿了。”
“哈,你都多大了啊,还长身体?你现在长的,只能是皱纹了哦。”
老闵哈的一声笑,却麻利的给崔鸣宇,端来了他点的早餐。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响起,崔鸣宇回头看去。
就看到几辆中年男女,各自带着一个人,满脸悲愤的样子,飞快的蹬着自行车,从路边鸣宇疾驰而去。
“唉,真可怜。”
老闵肯定认识这几个人里的某一个,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这才重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崔鸣宇有些好奇:“老闵,怎么了?你认识那些人,知道他们遭遇啥事了?”
“骑车子在前面的人,是我们村闵憨子的大舅子,就在前几天时,还因为来帮憨子收割小麦,在我这儿吃过包子呢。”
这时候吃饭的人不多,老闵也就坐在了崔鸣宇的对面,点上了一根烟。
闵憨子因打小憨里憨气,又因爹妈走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就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