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一惊，脑海中浮出一个画面，正是昨天在太子府里初见太子和铁衣时，他们旁边正好站着一个文士。

气宇不凡，神情自若，难道是他？

虽然这是他的猜疑，但从穆清歌的描述和整件事情的发展，方念确定那人是百晓通无疑。

”原来是他，早知道之前第一个杀了他！“

方念瞪着眼睛道。

“你看看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穆清歌说道。

方念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干嘛这么看我？”

穆清歌有些不悦道。

“你没毛病吧，怎么心眼忽然变得这么好了，你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穆清歌吗？“

方念说着就要伸手摸她的额头，不过被她一巴掌给拍掉。

”滚！“

穆清歌瞪了他一眼。

”你给我说清楚，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是个泼妇，人见人恨的魔鬼？“

她冷笑道。

”不是，你以前好像从来不会怜惜生命，杀就杀了，可是现在怎么还动了恻隐之心。“

方念笑道。

”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我是在就事论事，该杀之人必须杀，不该杀之人何须再去增一分罪孽？到时你，心底有颗慈悲心，很容易要你的命。”

穆清歌盯着他道。

“那你算是看错了，我才不慈悲。”

方念微微耸肩道。

”你看见你的那些朋友出事，百器行的人被杀，你的第一念头不是去调查，而是杀人，这就是你的那颗善心在搞鬼，你这样子很容易被人背叛！“

穆清歌道。

一字一句都击在方念内心深处。

”这人要是没了善心，该活的多累，要是永远都沉静自若，从来都没有一念为之的冲动，那生活该有多无趣，不是吗？“

他忽然对着穆清歌笑道。

“看你。“

她怅然一叹，不再说话。

山林中有条小河流淌，四周树木环绕，幽深隐秘。

她走到小河边，坐在一颗巨石上，脱了鞋，露出两截洁白修长的小腿，在玩水。

空气柔和，陈曦洒落，她身穿白色长裙，在青山绿水间似大自然里最美的精灵。

方念一时间看的呆了。

”哈哈哈。“

忽然，穆清歌发出了一丝如银铃般的轻笑，把方念吸引了过去。

”你在笑什么？“

方念好奇道。

”你自己看啊。“

穆清歌没有看他，兀自盯着水面，轻抿嘴唇，忍着笑意。

方念伸头一看，却是好多五彩斑斓的漂亮的不得了的小鱼正围绕着她的双脚，把她弄的好痒。

她的脚可真漂亮，在水中像是块发光的宝玉。

”这些鱼可真笨，它们就不觉得臭？“

方念忽然道。

穆清歌猛然转头，射出一束眼光，似要将他杀死。

”你的脚才臭！“

”那好，我来试试。＂

方念说着也把鞋脱了，就要把脚伸下去。

“啊啊啊，你别来，你别来！”

穆清歌急着大叫，生怕方念会把这些鱼儿给吓走，像个小女孩一样哭闹着揪着方念的衣服死活不让他坐下，方念感到好笑，太有意思了，还是头一次看见穆清歌这么吃瘪，越是不让他坐下，他越是要坐。

噗通！

方念终究还是把脚伸了进去，溅起了水花，动静特别大，把水都给溅到了穆清歌的身上，吓得她尖叫一声。

“方念，你找死啊，故意的是不是？”

穆清歌看着一身的水，还有水中早已经消失不见的小鱼，气的压根痒痒，冲方念吼道。

“就是故意的，你来咬我啊，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