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雨晨那一番话彻底刺激到了方念。

他害怕了。

如果刚才他还视死如归，认为死是最好的结局，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想死。

雨晨这个比毒蝎还狠辣的女人绝对会说到做到，方念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他跪在雨晨的脚下，乞怜道：“不要，你不能这样，这事跟她没关系，你不能这样，不能。”

方念拼命地摇着肿胀的头，嘴里还吐着血沫，声音含糊不清。

雨晨身着一袭黑色长裙，身材本就高挑，此时高傲如九天之上的仙女，被地上卑微的方念相对比，显得更加高不可攀。

她斜睨了方念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不过方念懂，这一眼里的蔑视和嘲讽。

“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伤害他们，求求你。"

方念苦苦哀求，抓着她的裙子不放。

可是雨晨丝毫不为所动。

“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晚了。“

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方念还没看见有所动作，只觉一股强大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她脚上发出，如虚空泛起涟漪，将他震飞。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方念一拳一拳地砸着地板。

他无奈了，崩溃了。

泪水掺杂着血水和唾沫流了一地，满脸灰尘，胡乱成一团，没一点平时俊俏出尘的模样。

此时的他，比起路边的乞丐还要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拳拳锤着地板，地板裂了，拳头皮肉坏了，血沫飞溅，他却没感到丝毫的痛，嘴里反复地说着那三个字。

“我知道你很恨我，可你不该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你为什么是你，你不该是你，但偏偏就是你，这是天意！”

雨晨走到他跟前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

方念抬起头看着她。

雨晨俯视着他，鲜红欲滴的嫩唇在他眼里却似魔鬼的巨口，吃人不吐骨头。

“我说，怪这天，为什么让你成为了你。”

她慢慢蹲下身，捏起方念的下巴，眼神复杂。

她此时像个哲人，说出来的话引起方念的深思。

“穆清歌要是看见你这样，她会不会伤心呢？”

雨晨呢喃道。

“我跟她不熟，她为何会伤心？”

方念看着她说道。

“对啊，你们不熟又哪里会有一场好戏，你们该熟啊。”

雨晨满脸复杂地看着他。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不用纠结了，我找到更好玩的事情。”

她松开捏着方念下巴的手，转身。

“我可以给你一个小时去给夏嫣通风报信，你也可以把她藏起来，如果过了今晚十二点我还没找到她，那恭喜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雨晨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够意思吧？”

“如果被找到了呢？“

方念问道。

“那结局可就不美妙了，至于是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雨晨笑道。

“你——”

方念忍不住大怒。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莫捉老鼠的游戏，似乎挺不错，哦，对了，你已经浪费了一分钟。”

雨晨喝了一口茶，善意地提醒。

方念想也没想，冲了出去。

他受了重伤，但是他来不及治疗，因为治疗就是在耽误时间。

看着冲出去的方念，正在喝茶的雨晨把茶杯一放，站起身来。

“有时候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什么叫绝望，这人啊，骨子里就是贱，不痛一下是不会长记性的。”

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沉至极，浮现在那张绝美的不像话的脸蛋上，多了丝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