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希微果然让碧云捧了一匣子玉佩坠子让崔嬷嬷挑选,崔嬷嬷一开始还假意推辞了几下,萧希微见状亲自捡了个水色极好的翡翠坠子还亲自挂到了崔嬷嬷的腰上,“嬷嬷,你说当年我娘的病为何越养越差,是不是真像那些丫头说的,是她在中间搞鬼了?”萧希微说着,目光阴冷的瞥了眼崔嬷嬷。
崔嬷嬷打了个寒颤,“小,小姐,你从哪里听说这些的呀?”
萧希微却只是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从那天起,萧希微每给老太君请完安后便安安静静的呆在疏影轩里看书,身边贴身侍候的只有碧云和红雨。而李氏,自从萧希乐被半进宗祠后便病了。
这天早上,萧希微照例去静园给老太君请安,刚坐没多久,老太君身边的大丫头秋月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老太君,夫人来了。”
正说着,李氏已扶着朱嬷嬷的手走了进来,“媳妇给母亲请安。”
萧希微也跟着起身朝李氏福了福身,顺便打量了一眼李氏,只瞧她双目无神,眼下一片乌青,脸颊消瘦且苍白。
“你身子不好就该好好休养,这些虚礼能免就免了吧。”老太君语气颇有些冷淡。
萧希乐前脚才被她关进祠堂,后脚李氏就病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满她的处罚,给她脸色瞧。
李氏也瞧出老太君不太高兴,于是抬手掩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几日总是睡得有些不踏实……”
“那母亲请大夫瞧过了吗?大夫怎么说?”萧希微上前道。
“回二小姐的话,大夫来瞧了几回,只是……一直找不出病因,奴婢瞧夫人这样子像是魇着了,所以斗便请了个水月观的马道姑来替夫人瞧瞧……”朱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眸看了眼萧希微,只瞧她满脸的关切,丝毫都不像作假,心底没来由得窜起一丝心虚。
“那马道姑怎么说?”萧希微关切的又道。
“马道姑说……说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朱嬷嬷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胡说八道!”老太君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老太君恕罪。”朱嬷嬷忙惶恐的跪了下去,“夫人这都好几夜没合眼了,只要稍一合眼便被噩梦连连,这才几天整个人都怏怏的,奴婢瞧着着实是心疼啊!再说,白云观里马道姑的名声老太君也是知道的,京城中好多候门世家都曾请马道姑作法化解过……“
老太君低头略想了想,最后摆了摆手,“那请马道姑进来吧!”
很快,李氏将马道姑便被领了进来。只瞧马道姑约莫四十来岁的模上,圆脸细眼,一身道袍,右手握了个拂尘,一进来便给老君行了个礼,“贫道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素来信这些,见马道姑行礼,也就缓和了神色点了点头。
“道姑,近几日我母亲每每夜里都做噩梦,始终不能安睡,你说是因为我们府里有脏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不待老太君开口萧希微便道。
“回这位小姐的话,贵府上空本应是紫气东来,只是贫道却瞧着东南方向却有团黑气窜起,对贵府众人极是不利……”
东南方院子倒有几个,三姨娘的落雨轩,空着的暖春阁,还有萧希微的疏影轩。
老太君不自觉得往萧希微看了一眼。
果然,这盆污水已经举到她的头顶了。萧希微眸飞快的划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