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风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让秦淮逸去探望梁康帝?
梁康帝身中奇毒,现在别说是动弹一下了,连话都说不出来,若是被秦淮逸看见这样的梁康帝,那还了得?到时候他的计划,岂不是也彻底暴露?
秦朔风紧盯着秦淮逸,心底那个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总算是彻底肯定下来,看来秦淮逸这些年也在宫中安插了不少眼线,而他在正阳宫中干的那些事,恐怕已经被秦淮逸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
如今整个皇宫都被他控制在手里,难道,他还会怕区区一个秦淮逸不成?
在理清楚这些后,秦朔风就垂眸笑出了声,“五弟说我居心叵测,可实际上,真正居心叵测的那个人应该是五弟才是吧,魏总管手中拿着的圣旨还一字未读,你却已经在这里连番阻止不说,还扬声说这圣旨中是假的?难道说,五弟是一早就知道了这圣旨中写的内容?”
“五弟啊,正阳宫可是父皇的寝宫,你竟然敢将自己的眼线安插到父皇的身边,你这居心才是真正的可诛吧?!”
秦淮逸脸色一变,倒是没想到秦朔风会拿这一点同自己说事,“三哥休要无言,正阳宫是父皇的寝宫,我作为儿子,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手伸到父皇的身边来,你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污蔑我。”
“当真是污蔑吗?不然,五弟又该如何解释,你张口就言的那句‘圣旨是假的’?如果不是提早知道了圣旨中的内容,五弟又为何这般不顾身份的连番阻止魏总管念下去?五弟,今日你的确是太过分了,你不是问我,除了杨总管之外,还有谁能够证明这道圣旨是父皇写的?罗指挥使可是父皇身边多年得用的人,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将罗指挥使请出来为我作证,你是不是还要说罗指挥使是被我收买了?”
秦朔风看着秦淮逸发青的脸色,嘴角勾着轻蔑的弧度,“五弟,在这早朝的大殿之上,你不仅多次喧哗无礼,还再三顶撞我这个兄长,看来就算是今日我这个当兄长的想要饶过你,怕是也不好对百官群臣交代吧?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五弟做错了事,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来人,请五皇子出碧霄宫。”
伴随着秦朔风的命令,站在宫门口两侧的御林军立刻就冲了上来,瞧那架势就是要朝着秦淮逸扑将上去。
御林军的动作不仅惊动了文武百官,就连秦淮逸也为之一愣,他算是看明白了,秦朔风为了防止他再站出来捣乱,这是干脆要想法子将他撵出去啊。
此时,如果他真的被御林军架出去,恐怕接下来用不了多久,他的小命就要折在秦朔风的手里。
苏驰也事在这个时候悄悄地摸到了楚北璃的身边,脸色着急道,“二公子,情况不对呀,这五皇子分明就不是三皇子的对手,如果这个时候五皇子被御林军带走,只怕会凶多吉少,咱们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手帮忙。”
楚北璃紧盯着秦淮逸的一举一动,语气镇定道,“你别乱,秦淮逸的真本事还没亮出来呢,你且看着,他才不会任由这些御林军把他带走呢。”
楚北璃在刚说完这句话,殿中处于中心位置的秦淮逸就突然爆喝一声,“我看谁敢动本殿下,本殿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就算是真的犯错,也该有父皇责罚,三哥你既不是储君,又不是得父皇旨意来训斥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要求御林军将我带出去?何况,御林军乃是父皇的私军,什么时候父皇的私军开始听从一个皇子的命令了。”
秦淮逸掷地有声的声音里似夹杂着金石之力,立刻就响彻在殿中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慌乱的群臣也是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各个脸上布满疑云,尤其是几个性格耿直的老臣,纷纷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问道,“不错,五殿下此言倒是有理,御林军乃是皇上的御用私军,只听皇上一人号令,三殿下,您纵然深得皇上宠爱,也没有权利能号令御林军呀?何况,现在御林军竟然听从了你的指挥,三殿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等一个解释?”
“没错,二位皇子在大殿上争执,多是为了当今圣上的龙体,这些我们做臣子的也是能够理解,只是能调用御林军一事可并非是小事,罗指挥使呢?他怎么不站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是啊,请罗毅出来,他是皇上的心腹,是御林军的指挥使,现在,碧霄宫外的御林军竟然听从一个皇子的号令,他难道不该站出来给大家好好解释一番吗?如果罗指挥使解释不清楚,那我们就去问皇上,问问他是不是已经将御林军交给三殿下来指挥?”
听着这一声声带着激动之意的质问,秦朔风后知后觉,他竟然在刚才出了那么大的纰漏。
都怪自己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竟然被秦淮逸这个油滑诡诈的家伙抓住了把柄,看着这帮叫嚣不停的迂腐老臣们,秦朔风眼中的不耐烦之意越来越明显,直到最后,他终于冷喝一声,再也不打算装下去了。
“你们这帮老匹夫,平日里治国良策倒是没有多少,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倒是做的游刃有余,你们不是好奇为什么御林军现在开始听从本殿下的命令吗?好,那本殿下就给你们一个答案,因为从即日开始,别说是御林军了,就算是整个皇宫,乃至是整个大梁,都是本殿下得了。”
说完,秦朔风就一把夺过魏平手中几乎快要攥皱了的圣旨,将其狠狠地丢到叫嚣的最厉害的一位老臣怀里,冷眼扫向周围,继续道,“父皇病重,已无力承担朝政要务,从今日开始,本殿下入主东宫,继位储君,将代替父皇治理天下,望诸位大人多多扶持本殿下,为我大梁百姓共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