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风轻松躲过梁康帝扇过来的巴掌,嘲笑的看向因为情绪激动而再次剧烈咳嗽起来的梁康帝。
“父皇,儿臣要做的事到底是不是做梦,现在下断言还有些过早,何况,当年父皇您都能成功,为什么儿臣就做不到呢?父皇还是不要过于激动为好,不然这个时候,儿臣还要将太医为您寻来,让太医看见你我父子之间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可是不太好的。”
淑妃看着趴在龙床上咳嗽的好像是要将心肺都要咳出来的梁康帝,担心的想要上前去查看。
可是,还不等淑妃的手触碰到梁康帝,梁康帝就突然扭过头,朝着淑妃用力的一挥手,狠狠地一巴掌清脆的落在淑妃的脸上,疼的淑妃‘啊’的一声痛呼,眼中含泪看向盛怒至极的梁康帝。
“皇上……”
“贱人,不准你喊朕。”梁康帝忍着喉间传来的血腥味,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愤恨的怒视着淑妃,“你们母子二人狼子野心,这些年将朕诓骗的好苦,当初,朕不顾你商女的身份,在后宫之中给你无限的宠爱,就是让你现在带着你的好儿子来威逼朕的吗?淑妃,看来朕当初只是让柳家男丁部分流放还真是轻判了呢,等朕缓过劲儿来,定会将柳家满门抄斩,绝对不会放过你等犯上作乱之人。”
淑妃听着梁康帝喋血般的怒吼,吓的连连后退两步,还是秦朔风冲上来将她扶住,她这才没有双腿发软着跌坐在地上。
秦朔风看着母妃被吓的泪流满面,心里对梁康帝的不喜就更多了一层,“父皇到现在还好大的皇威啊,只可惜,父皇不可能再缓过劲儿来了,儿臣听说,魏平派人去兵部衙门求助齐国公,可是父皇您猜猜看,齐国公来了吗?”
梁康帝眼瞳猛地一缩,抬起头就看向秦朔风,“不可能,齐瀚言是不会背叛朕的。”
秦朔风笑出了声,道,“没错,齐国公当然不会背叛父皇,只是现在齐国公人不在衙门,连京城也不在,听说连他身边的亲随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父皇刚在不是在心里等着齐国公吗?如今儿臣告知您他下落不明,不知父皇心中作何感想?”
梁康帝支撑着自己身体的手臂猛地一颤,似是不敢相信秦朔风带给他的这个消息。
看着脸上的情绪总算是露出慌乱之色的梁康帝,秦朔风报复般的笑出了声,“父皇,当年晏王之乱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是那个时候的你,并非是真正的孤立无援,您有齐国公为你卖命,有武安侯不顾性命的闯宫救你,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你接下来十几年的皇位生活,可是,他们的真心付出又从您这里得到了什么?”
“这些年,您对越州的打压,应该不用儿臣在这里给你细细数吧,您虽然宠信齐国公,但实则也是在防着他不是吗?不然,您又怎会只是让他坐着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父皇,您知道您这一生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吗?就是您因为胆小怯懦永远都不敢相信身边的人,哪怕是那些人早就将自己的真心剖出来给您看,您依然不信,然后,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那些忠心追随您的人,像您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大梁的天子,儿臣又为何不行?”
说完,秦朔风就对着梁康帝温柔的笑了一下,“父皇请放心,儿臣并非是狼心狗肺之徒,儿臣从头到尾想要的都只是父皇的传位圣旨而已,只要父皇现在写下圣旨,说要立儿臣为太子,并且言明自己龙体每况愈下,已经无力支撑您主持朝政,欲将朝政也一并交给儿臣来打理,儿臣就会让父皇舒舒服服的在这正阳宫中颐养天年,绝对不会对您老人家做什么,可好?”
“呸!你想要用朕的性命来逼迫朕退位,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朕是绝对不会将这大梁的江山交给你这样的弑父之徒。”
秦朔风看了眼眼神中尽是狠毒之色的梁康帝,笑道,“没关系,父皇不愿意走这条儿臣为您安排好的路也不是不行,总归还是有另一条路可以走的。”
说着,秦朔风就扶着母妃坐到自己先才坐过的椅子上,然后自己来到梁康帝的身边,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慢声道,“父皇,刚才母妃喂给您的乳鸽汤,可好喝?味道,是不是十分鲜美?”
突然听见秦朔风问出这样的问题,梁康帝先是一怔,跟着,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伸出手就要去掏自己的嘴巴。
听着一声接着一声难受的干呕声从梁康帝的口中传出来,秦朔风仰起头就嚣张的哈哈大笑,“父皇,您不用白费力气了,儿臣只是在您喝的乳鸽汤里加了点东西,那东西不会直接要你的性命,但是却能让您慢慢的如一个废人一样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先是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然后用不了多久,就是连话也说不利索,直到最后,口水横流,如一个中风的废人一样,除了只会睁眼闭眼,其他动作再也做不了了。”
“父皇,你我毕竟父子一场,儿臣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背负上弑父这样的罪名,何况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您突然驾崩了,反而会给儿臣惹来麻烦,所以儿臣想了想,还是让您乖乖地变成一个彻底的‘病人’为好,只是,您这‘病’可轻可重,只要父皇现在配合儿臣,将传位圣旨写给儿臣,儿臣现在就给你解药,让您只是永远瘫坐在龙床上,但您若是坚持不愿意,那儿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变成一个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看着秦朔风脸上阴狠冷漠的笑容,梁康帝怒不可遏的看着这个亲生儿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逆子竟然敢如此待他。
就在他准备朝着逆子咆哮出声的时候,忽然,他觉得自己的四肢开始变的绵软起来,然后,整个人就朝着身后重重的栽倒,眼中一瞬间迸出乱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朔风看着直挺挺的躺在龙床上的梁康帝,笑道,“看来药效是终于起来了,父皇,等待你的时间,可是要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