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葛谭的话，来福朝着对面的皇城司司卫眨了下眼睛。

那司卫隐忍着笑意，悄悄地在手底下比了个大拇指，可算是在心里佩服极了眼前的来福。

而来福在听见葛谭的倒戈之意后，装作犹豫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卖了三皇子，那你就是污点证人，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必须是真的，不然，苏大人那边可是会不饶你。”

葛谭连声点着头，忙声道，“奴才都懂，全部都懂，官爷，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奴才都会全数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能保住奴才的家人们，奴才发誓，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有关于三皇子最致命的消息。”

来福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还在颤抖的葛谭，慢慢蹲下身，直对着他，“好，看在你还算愿意改邪归正的份上，我愿意帮你这个忙，你放心，苏大人不是个不讲理的，我家二爷是个宽宏大量的，只要你小子乖乖配合，别说是保住你家人的性命，就连你这条狗命想要继续苟活着，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已经跌入谷底的葛谭听到这话，就像是忽然又看见了能活下去的曙光。

整个人精神大振，在慌忙朝着来福磕头感谢的同时，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还请官爷放心，奴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来福就是欣赏这种识时务的人，要不说这小子奸滑呢，他原本以为要对这葛谭动一动手段，才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些有价值的线索与消息。

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更是这般随风倒，眼见着三皇子将要失势，这就立刻抛弃自己的主子转头到他们的阵营，三皇子的身边养了这样的人，还真不知是该感慨，还是该可怜那位三皇子。

来福在拍了拍葛谭的脸后，就站起身，示意跟在身边的司卫，道，“接下来你来问吧，记住，再找一人将他吐出来的消息都记录下来，随后我还要交给二爷审看呢。”

“是。”

*

这一夜，注定会是不少人的无眠之夜。

待黎明将至，朝阳快要升起的时候，坐在书房里等了一夜的秦朔风睁着酸胀疲惫的眼睛，扶着桌案就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