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皇子府有了动作后没多久,正阳宫中,端坐在龙椅上的梁康帝就收到了京中百姓们在户部衙门前闹事的消息。
看着巡城御史送上来的奏折,梁康帝气的一把丢开手中的奏折,大骂道。
“真是一帮没用的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现在引起民愤,让朕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朕养这些成天谄媚无能的臣子,又有什么用。”
伺候在梁康帝身边的大总管魏平看着震怒的皇上,将被扔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
在大约扫了一眼奏折上写的内容后,魏平道,“皇上息怒,依老奴看,这些百姓们不过是暂时聚在一起闹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散了,大可不必为此气着您的龙体啊。”
“朕就算是再保重身体,也早晚有一天,会被这帮无能的废物气出个好歹。”
说着,梁康帝就觉得喉头发痒,赶紧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数声,那声音像是从破陋的胸腔里硬挤出来一样,听着又粗又哑、又急又喘,让人都以为这凶猛的咳嗽会让梁康帝将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梁康帝在猛咳数声后,才在魏平轻抚后背的动作中稍缓些许。
他感到口中有一股难易忽略的铁锈味让他十分难受,低头一看,却在手中的帕子上看到了斑斑殷红的血迹。
伺候在梁康帝身边的魏平自然也看见了皇上帕子上的血迹,当场就大吃一惊,就连声音都拔高了一瞬,“这、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莫怕,老奴这就去宣太医……”
看着魏平惊慌的神色,梁康帝赶紧遮掩浑浊双目中的慌乱,喊了一声魏平,阻止他忙乱的动作。
“朕今日咳血一事,不准惊动任何人,等到了晚间,再将太医悄悄带来,给朕看诊。”
魏平转过身,用含泪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梁康帝,“皇上,您这是又何苦?”
梁康帝看着魏平眼中的湿意,喉头滚动间就满是疲惫的靠在身后的垫子上,仰起头,双目渐渐放空。
“现在朝堂不稳,越州又是朕的心头大患,朕身边的这几个儿子除了天天给朕闯祸,没有一个能顶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传出朕龙体有恙的消息,你觉得我大梁的江山会安然无恙吗?”
说到这里,梁康帝就长出一口气,像是在歇了歇之后,才又开口。
“朕的身体到底是怎样的,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先帝将皇位交到朕的手里,朕不能在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愧对先帝,愧对我大梁的列祖列宗,所以,朕要想办法尽快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皇子接替这千钧重担,也要在有生之年,把越州这颗隐患给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