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多不公。
她的母亲明明与姨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可她的母亲却只能嫁给湖州的一个小小官吏为妻,而她姨母,被封诰命,住在这繁华似锦的国公府里,当令人羡慕的国公夫人。
至于她?更是从小努力学习各种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偏偏一张脸生的普通至极。
而那个刚从外面找回来的野丫头,明明是那样粗鄙不堪,却拥有着国公府的血脉,更有一张让人羡慕嫉妒的面孔。
老天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吗?
给拼命努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却给那种粗俗不堪的人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好皮相?
她不甘心,也不认命。
她就不信,依靠她自己就不能闯出一条属于她的锦绣大道。
她无数次的在夜里告诉自己,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人上人,踩在那些曾经需要她高高踮起脚才能仰望的人的头顶上。
“好了,不用翻了,就穿你刚才拿的那件披风吧。”
喜鹊看着喜怒无常的表小姐,心有戚戚的拿着披风走过来,“表小姐是准备去春晖园向老夫人请安吗?”
曹羽芳压下心头的嫌恶,凉凉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日我总是感觉祖母待我不似从前,这位国公府的老夫人可不是个善茬,姨母都被封为诰命夫人了,还没从那老太婆手里接过掌家之权,足见这老婆子是个多霸道的性子。在这个家里,我仅仅讨好姨母是不够的,那个老婆子也不能忽略。”
曹羽芳说着,就瞥了眼不远处的食盒,“老太婆有喘疾,天气一凉夜里就会睡不好,我专门为她做了清肺止咳的枇杷膏,拿到她面前尽孝。”
喜鹊用食指在嘴边比了比,提醒着,“表小姐就算是再不喜欢老夫人,也要忍耐些,免得隔墙有耳。”
曹羽芳讽刺一笑,“我自小就生活在公府,府中上下不知有多少人受过我的打点,放心吧,这些话传不到老婆子的耳中。”
说话间,一个藏头露尾的小厮就出现在门口,瞧他那探头探脑的样子,让人不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