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齐瑶回到国公府的第一天就知道,这公府规矩极严。
平日里伺候在公府的下人们就连走路都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何况公府严令,禁止府中人私下酗酒赌博。
正是因为将下人管得严,所以住在院中的大小主子们也都甚少有机会见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眼下,有人视规矩为无物不说,还大胆到将赌场的色子送到了公府小公子面前,这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如此行径,堪比在挑衅制定公府规矩的镇国公齐瀚言。
所以,齐瑶将色子拿出来呈与父亲面前,就相当于无声的告诉他,府中正有一股歪风邪气,而那歪风的目标,就是公府未来的顶梁柱。
“父亲,今日女儿带了挑选的玩具去青松院探望弟弟,无意之中发现了弟弟在玩这个。”
齐瑶声音停了一下,在观察了眼父亲之后,继续说,“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弟弟年幼,兴许他还不懂色子为何物,别人塞给他,他就顺手玩了而已;可往大了说,就严重了。”
“国公府之所以能有今日在京城的地位,除了依靠家中出色的儿郎在外争取的功名,更重要的根基是府中森严的规矩;就连父亲您都以身作则,连酒水都甚少沾,可却有人悄悄将这种腌臜东西塞到弟弟面前,蛊惑他沉迷于玩乐,长此以往,必坏人心性,此人此举实在是险恶至极。”
齐瀚言冷目看着被他生生拍碎的色子,“你可知是谁将这东西送给阿霄的?”
齐瑶虽然已经知道是谁,可考虑到今晚来见父亲的目的,还是谨慎的选择不说。
“阿霄是个好动的性子,每天在府中接触不少人,女儿一时之间也无法查出是谁给了他这个;但女儿认为,揪出那个人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件事的真正起源其实在阿霄的身上。”
齐瀚言看着聪明伶俐的齐瑶,幽沉的眼睛里掠过鼓励,“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