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值回到府中的镇国公齐瀚言自然也从府中的下人那儿听到了白天发生的事。
身为天子宠臣,齐瀚言从这整件事当中看到的内情当然更多。
“连枝与小德子都被撵出府了吗?”
伺候在六韬院的管事齐东道,“小德子被打了五十大板,虽皮肉受了苦,但因有大小姐的交代,动手的人知道分寸,并没有伤筋动骨,只要将皮肉伤养好就能恢复如初;只是这样的下人,国公府是不会留的,必须要撵走。”
“至于连枝,小姑娘扛不住行刑,还不到二十板子就灭了气,被卷了席子丢去城外埋了;这种敢谋算主子的下人,让她留一具全尸都算是仁慈。”
齐瀚言端起茶盏,吹开茶面的浮沫,“那个曹羽芳呢?她,没受到惩处?”
齐东有些为难道:“因在最后夫人站出来作保,所以表小姐全身而退;公爷,您是怀疑表小姐有问题?”
齐瀚言浅笑,将俊朗的面孔添了分柔和,但又因是权臣的缘故,哪怕已经换下一身朱砂紫官袍穿上常服便衣,周身的气度与威压依然不容小觑。
“小德子这些年一直都尽职尽责的伺候在阿霄的身边,这样一个忠仆,难道仅仅会因为一张一百面额的银票就干出谋害主子的行为吗?连枝只是一个小丫鬟,她就算是再得宠,也没能力一下就拿出这么大面额的银票;若说她背后无人指使,谁信?”
齐东猜测着,“公爷是怀疑表小姐才是真正的主谋?”
齐瀚言叹气,“只可惜现在死无对证,再加上连枝临死之前将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就算是怀疑她,也没有证据;这个曹家女,不简单。”
齐东有些担心,“公爷,大小姐刚从外面回来,如今又被表小姐盯上,在府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您既然觉得表小姐有问题,何不暗中帮一帮大小姐?”
齐瀚言在饮了一口茶水后,就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怎么帮?将曹家女找个理由打发了?别忘了,国公府跟湖州曹家可是有姻亲关系的,这些年曹羽芳陪在夫人的身边,也算是出了心力;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她撵走,岂不是显得我们国公府薄情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