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他会说“你可以不回答,但永远不要骗我”,这怎么、怎么还教她撒谎呢?
“你能接受我骗你?”
“能。”
“为什么?!”
“因为姻姻肯撒谎骗我,说明你愿意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喜欢姻姻在意我。”
“……”是、是这样吗?
她头一次与人谈情说爱,真的不懂啊,他这思路对吗?别是仗着她没有经验,糊弄她的吧?
话说回来,萧琰应当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啊,可怎么……
他这番话说得她心里甜滋滋的?
“对了,这些你收好。”萧琰说着,拍了拍他来时带着的一方木制锦盒。
“是什么?”她那会儿就想问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却见里面装着一朵花,一把钥匙,还有一沓纸。
萧琰解释道:“京郊有一处温泉山庄,那是我的私宅,房契和地契都在这儿。”
“剩下的那些大多是田契。”
“有几张银票,你且先拿着花,喜欢什么便买什么。”
“还有这把钥匙,是山庄地下库房的钥匙,我除却这些纸契以外的家当都在那里了。”
“那的护卫,皆是我的亲信,他们都识得你,可供你任意差遣调用。”
萧琰一股脑的说完这些之后,却见沈栖姻呆愣愣的望着自己,没有一丝反应。
他把这些都给她了……
这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
他该不会是想要逼宫造反了吧?!
“姻姻?”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太心急了,让她误会自己在逼婚?
“你、你为何要给我这些?”
为何?
萧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了两个:“挥霍。”
沈栖姻:“……”她跟他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沈姑娘向来不是那等骄矜做作的人,加上也是真的喜欢钱,因此萧琰给了她,她也就收了,没有任何纠结犹豫的情绪。
她如今,虽说也称得上是腰缠万贯了,但该赚的钱还是要继续赚。
翌日起身,照旧出诊。
出门去广仁堂的时候,正好见沈苍迎面而来,瞧着样子,似乎是刚从府外回来。
呵,胆子可真大,居然还敢出府晃悠。
她倒好奇,什么事值得他往外跑,于是经过门房的时候,便问大福:“可知父亲出府去做什么了吗?”
“回二小姐的话,小的打听了,听说是老爷想寻觅个营生,好赚银子养家。”
闻言,沈栖姻的重点却完全跑偏:“你特意打听的消息?”
“对呀对呀。”
“打听这个做什么?”
“嘿嘿。”大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小的没事就好打听闲事,二小姐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小的就是。”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大福又接着说:“听说呀,是蒋姨娘给老爷出的主意,建议他找个医馆坐诊给人治病。”
“但小的瞧老爷方才的脸色,估计是没有医馆肯要他。”
沈栖姻想,肯定没人敢要啊,就他如今这名声,狗从他身边过都得朝他吐口唾沫。
若是没有律法压着,怕是刚一出门就被拿臭鸡蛋砸死了。
沈栖姻想的可一点都不夸张。
她到广仁堂的时候,不过是从马车上下来,到走进医馆,就那么点的距离都听见人在议论昨儿沈家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沈苍如今臭名远扬的程度。
今日医馆中,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
沈栖姻还没等问,就听大壮说了句:“跟我来。”说完,他就径自去了后院。
她满心疑惑地跟上。
就见磨盘旁边蹲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生得瘦小枯干,手上脚上都被拷着厚重的锁链,另一端以铁钉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那人低垂着头,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因此沈栖姻一开始并未看清楚他的样貌。
直到他听见脚步声,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沈栖姻眉头猛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