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您。”沈栖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那是谁呢?”
沈苍被问住了。
说谁都不合适。
因为沈栖姻方才便已经将他的后路都给堵死了,无论是谁,都没道理急着赶着花这份赏钱,还是以这样不体面的方式!
“父亲?”说啊,怎么不说了?
方才不是挺能“叭叭”的吗?
怎么不出声了呢?
哑巴啦?
沈苍的脑子哪里有那般够用,一时竟想不出圆谎的话来。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干干巴巴地砸吧了两下嘴,他磕磕绊绊地说:“啊……是、是这样……”
“为父想着,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贼呢。”
“是以猜测,这当中是不是有何误会?”
他抬手,拿袖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猜测,只是猜测而已。”
沈栖姻笑意微凉:“猜得挺好,下次别猜了。”
话落,她转而对钱川说:“钱大哥,那就有劳你们了。”
钱川:“姑娘客气了,依您的话,特意带了一只衙犬过来,希望能尽快帮您找到失银。”
沈苍听后,愈发疑惑。
难道这丫头早有准备?
许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沈栖姻难得好心地为他解释道:“父亲大抵不知,那装银子的箱子里,漆味尚未散净,说不定那银子上也沾染了些许味道。”
“人虽不易察觉,但狗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
当然了,这番说辞是对外的。
真实情况是,沈栖姻叫人把银子送回海棠院后,她便在箱子里掸了些药水。
那气味幽微,且经久不散。
更重要的是,狗对那个味道很敏感,离着老远就能兴奋的“汪汪”叫。
这还是春生拿着那草药逗阿黄玩的时候,他们无意间发现的。
钱川牵着衙犬,先去海棠院闻了闻剩余的那箱银子,然后便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挨个屋子搜过去。
沈苍有一句话说对了。
大凡窃贼,通常没有白日作案的。
因此钱川他们更倾向于是这府里出了“内贼”,因此便决定先从内部开始排查。
沈苍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一想到待会儿那些银子可能会从沈老夫人的屋里被搜出来,他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实在是不想再丢人了。
他也不是没想叫人去给沈老夫人报信,可在钱川他们眼皮子底下,又恐打草惊蛇,反而叫他们来个人赃俱获。
最后实在没了法子,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压低声音同沈栖姻说道:“你这孩子素日最是个聪明伶俐的,今儿怎么这么糊涂起来了?”
“你就没想过,那银子可能是被你祖母拿去了?”
“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