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就在眼前,说白了简直就象一个砖混结构,没有门窗的大碉堡,且不论是实心还是空心的,反正一夜间就从地底下冒了出来。
这个“碉堡”突兀的既不合风水中的龙脉宝穴,也不符所谓的天干地支,看起来到象是小鬼子的炮楼,呆板无序。
富贵很纳闷,猴子丑丑把自己招引到此处到底有什么用意,是看看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一个小炮楼也太不以为然了吧,小时侯革命电影里见的多了。
西施紧紧抓着富贵的衣袖,对眼前的一切茫茫然,虽然她看不见什么,但与爱人相戚的心却无比的温暖。
只有丑丑若无其事的爬在张富贵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捉着身上的虱子,对眼前的东西毫不在乎。
张富贵靠近这个巨大的圆柱体,空气中隐隐传来带著些腐坏的气味,而在小岛上空,飘荡著的如灰纱一般的薄雾,又使高塔越发显得神秘莫测。
他仔细的摸索着塔身的每一处粗糙的表面,整个塔壁就象是被熔岩锻炼过一样,没有一丝缝隙,更谈不上有何破绽可言了。
高塔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可手掌触摸处分明有一种意志在转移。倒不象是人在抚摩塔,而是塔在摩挲人!
张富贵感觉到怀里的红色宝珠开始不安分起来,突兀的涌动起一种不可言表的力量,那力量象细小的针尖,透过血管,直窜进心灵的最深处。
塔在呼喊,宝珠在呼喊。
没有风,岛上的鸟群再次倾巢出动,焦躁的盘旋在上空,仿佛富贵触摸的不是宝塔,而是巨大的,黑暗的,让人闻风丧胆的禁忌或诅咒!
小岛的空气顿时有点紧张了,原本苍翠的绿树显的那样局促,甚至有点张牙舞爪。西施抓着富贵的手有了细细的汗珠,紧紧的箍住他并不粗壮的胳膊,潮湿和冰凉传导进张富贵激动的蓬勃欲出的心脏。
吱——
猴子丑丑发出一声犀利的叫声。
那声音虽没有雷声的轰鸣,却尖利的足以撕开天空。
没有任何征兆!富贵怀中的珠子箭一样穿透衣服射向塔顶,象久违的恋人,不顾一切的回归爱人的怀抱。
珠子飞速旋转的悬停在塔之巅,万丈的红色光芒随即倾泻而出,与那夜几十丈的光芒相比,也不知道扩大了几千几万倍,整个小岛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