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阴沉,张富贵看着一动不动凝神在草塌上沉思的西施,心如万箭穿心般巨痛。
他伸手抚摩着西施润滑而暗淡的脸颊轻声道:“颦儿,不要胡思乱想了”说着,喉头一热竟哽咽起来:“你若是难受就叫出来,要不然就咬我一下。”张富贵伸出并不健壮的胳膊……
西施现在说每一句话都很困难,但她还是坚持的浅笑了一下说道:“蠡哥,我在想些陈年旧事,你不要担心,今生能与你相识相守我死也无憾。”
话没说完,西施便摸索着抓住张富贵的胳膊,将玉面贴了上去。
屋子里死一样寂静,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西施朦胧间又陷入回忆之中。
……
色眼!几双浑浊的色眼!
西施觉得天旋地转。
庄外,几匹快马疾驰而入。
为首的人一席白色的湖稠袍子。一张俊朗消瘦的脸,身材修长,威严肃杀,气宇轩昂。
他用马鞭指了指几个泼皮阔少说道:“这个绑着的姑娘是谁?”
为首的委琐阔少颤抖的答道:“范……范大夫,这是我……我家的一个奴婢。”
范大夫的眼睛扫了西施一眼,一种异样的光芒稍纵即失。
他回头对一位亲随努了努嘴。
亲随屁颠颠的滚身下马,匆忙解开西施身上的绳索。
西施悄悄看了一眼叫范大夫的人,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暖意。
范大夫在马上向西施微躬了下身,说道:“在下范蠡,发生了什么事情,姑娘但说无妨。”
还没等西施开口,那个委琐阔少忙抢上一步,恶眼望了西施一下,然后笑眯眯的对范蠡说道:“范叔叔,我爸爸文种问你好呢?何时到我家小酌一二?这个奴婢无法无天,顶撞了我的父亲,故爹爹让我压回庄子**一番。”
范蠡似乎对这个委琐阔少的话无动于衷,他语气和缓的对西施说道:“姑娘且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施听到那个委琐男人叫此人叔叔,心有余悸,毕竟现在的世道是官官相护,但听了此人的话语,分明心中又有些须温暖,她横下心来,低头上前,说道:“民女西施,家住越溪畔,因越王选美,被带到会稽,初试未果,但姐妹郑旦入选,故相陪着蹒跚了几日。谁知这几个贼人乘人不备,将我掳掠到此。”
西施说着,心头酸楚,抽泣起来。
范蠡惊的长嘘了一声,说道:“你没有被选上?”
西施惊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