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夕泽的印象中，萧青羽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人，心狠手辣又无情无义，所以才有了陷害苏家，所以才有了凛州瘟疫，才有了依水村屠村。不过萧青羽今日的行径却让他愈发难以理解萧青羽这心中所想了。

萧青羽艰难直起身子，又正了正衣襟，随后一边整理散落一地的物件，一边开口道：“朕要杀你，你要杀朕，这些不过都是你我二人的私事，何必将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

看着萧青羽已经开始整理被他二人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屋子，慕夕泽料想萧青羽的杀意已消，而他自己也从没想过给萧青羽一个痛快，于是十分放肆地蹲在萧青羽身旁，帮着他整理地上的物件。

“羽公子，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萧青羽并没有回答慕夕泽的问话，而是重新开启了个新的话题。

“慕夕泽，真没想到你的命竟这样硬，魂飞魄散了犹能重回人间。想来这期间，如墨定是帮了你不少忙。只是如今他可还在这世间？”

“我想让你赦免慕景濂的罪责，再许给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

“不过你的重生倒也算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突然变成老翁的滋味儿不大好受吧！”

“萧青羽！”

萧青羽这两句所问非所答的回答句句说到慕夕泽的心坎上，就算他再沉着镇定也实在压制不住他心头的怒火。于是，慕夕泽朝萧青羽怒吼着萧青羽的名字示意让萧青羽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的话语。

“慕夕泽！”

萧青羽的声音富有磁性，大声说话时声音高亢透亮，将慕夕泽这沙哑的暮年之音完全碾压。听着自己在声音上压倒对方一头，萧青羽露出个不明显的浅笑，神色也放松不少。

“怎么，被朕说中痛处了是不是？”

萧青羽抬起头与慕夕泽对视，眼中寒光乍现。

“你是来这求朕的，怎么可以对朕大呼小叫，难道这皇家的礼仪宁王殿下你都忘了吗？”

听到萧青羽带有威胁味道的话语，慕夕泽的气势并未减弱，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

“萧青羽，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斗争是谁胜谁负？”

不等萧青羽回答，慕夕泽继续说道：“我为了女人放弃争夺江山，你夺得了江山却永远失去你心爱的女人；我被你暗算遭受灰飞烟灭的痛苦，你却又不得不靠着我的心才能苟延残喘。”

“你失去了青春容颜，而朕却被你下毒命不久矣。”

直到这时，萧青羽才说出了他早已猜到却从未和任何人提起的话。慕夕泽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以为萧青羽从不知道他身体加速衰竭是被他还有叶凝香动过手脚。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