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公主,不好啦,离国迎亲的队伍提前到达龟须了,如今已经入了国都了!”贺兰嫣儿的贴身宫女阿阮慌慌张张跑到她的面前,焦急得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什么?不是说后天才到的吗,怎么会提前两天?”
贺兰嫣儿放下正在整理的准备逃跑的行装,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嫣公主,来不及了,您不要再为奴婢安排退路了,趁着皇上忙着接见迎亲使者,您赶紧逃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嫣公主,除了这一包行李,您可还有什么要带的?”
阿阮一边将贺兰嫣儿的行李打包,一边很急切地说道。接着,她只觉得身后一暖,好似什么温热的东西贴附在她的后背。贺兰嫣儿紧紧从后面将她搂住,泣不成声。
“阿阮,我舍不得你!”
眼含热泪告别阿阮后,贺兰嫣儿按着计划朝皇宫外逃去。
逃离皇宫是贺兰嫣儿一个月前就开始筹谋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等到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之时,她已经独自漫步在都城的街道,感受如金子般的阳光,品味寻常百姓的人生。
出了宫墙,她不再是龟须的公主,只是个叫做嫣儿的平常女子,她不再有亲人,也不再有朋友,就好像重新开启了新的人生。
不过好在她有的是钱,就算她胡吃海喝,奢侈地过一辈子,也是绰绰有余。只要有钱就什么都不怕。
拖着疲惫的身躯,贺兰嫣儿一直走出了都城,选择一处看着有些荒凉的乡间客舍住了下来。她的想法是她的身份特殊,在这样乡野之地,又是个不大起眼的地方,父皇派来找寻她的人是绝对不会发现她的。
第一次躺在似乎还带着些腐朽之气的被褥上,贺兰嫣儿不是感觉委屈,不是感觉愤怒,而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第一次,完完全全脱离了公主的身份;第一次,独自一人离家;第一次,住在这个极其简陋的荒郊客栈。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让她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她觉得客栈之中更加的安静,不过却是多了好几个客人,看那穿着打扮,倒像是走南闯北的商客。
不到十六岁的少女对于她所面对的一切总是想象得太过美好,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好多人黑了良心,会有好多人图谋不轨。
正当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乡野小店的八宝粥时,她的身边突然围过来好多她以为的商客。商客眼放凶光,面露奸笑,胆大到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对她做出什么谋财害命的事。
“我们给你一夜时间,你都没发现这家店是个黑店,那也怪不得我们手下无情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
就算天真烂漫至极,贺兰嫣儿也能感到冒牌商客的图谋,拼命护着自己装满银钱的行李包,睁着大眼怯怯问道。
“是啊,你们要做什么呢?”
这时贺兰嫣儿才注意到客栈西侧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着紫衣,气质卓绝的少年。少年背对他们,说出的话却散发出独一无二的震慑力。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一个膀大腰圆,长着络腮胡子,面相凶残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怒吼道。话音刚落,他却已经惊恐得冷汗直流。